刺骨的冰冷。
入水后萧辰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跟意识完全剥离了,如果一直是这样冰冷的感觉,萧辰可能会让精神永远停留在痛苦之中,用最清醒的意识游到对面。
可是随着体能的严重流失,慢慢地萧辰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热。
这种热,是从大脑的最深处散发的。它慢慢地影响着萧辰的意志,就跟当初在学校夜以继日学习的时候,累到不行了,想要睡觉的感觉一模一样。
明明是零下的水温,偏偏脑门子有种烧灼的感觉。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而萧辰的意识则越来越模糊。
不行,不能睡着。
这里不比课堂,闭上眼睛小鸡啄米一段时间后就能轻而易举地醒来。在这里一旦睡过去,那么整个人都会永远沉入意识中再也醒不过来。
“许三多。”
萧辰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让那勉强凝聚起来的精神促使自己开口说话:
“别睡了,睡着以后,可就醒不过来了。”
许三多咬着牙,他在颤抖。他的嘴唇已经泛白,如果手摸上去,会发现跟水温一样冰凉。萧辰的话他听到了,他正在努力。可是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许三多,想想当初你来三班,你把班长拖累成什么样子了?”
班长?
许三多的脑子里瞬间涌现出史今的样子,就在昨天,他们刚刚见过。虽然没有说话,但史今冲他笑了,还跟当初自己在三班的时候一样。
“没错,就是班长。许三多,你知不知道,当初要不是我拦着,你那一锤子下去,班长的手十有八九就得被你砸伤。砸了手的他,你觉得能不能留下来?”
萧辰无疑是给许三多进行心理诱导。
在这种意识模糊的时候,最容易让人根据语言引导的情形去幻想,许三多瞬间就想到了那天周末,萧辰跟班长顶牛,而自己被砸了手的时候。
那时候,如果真的是自己抡锤,班长的手,会被砸到吗?会,一定会。
读过了很多书,许三多也开始学会了思考问题。有意义与否,虽然还是他经常思考的问题,但除此之外,一些假设和一些幻想,也成了他思考的一部分。
“班长被砸了手,咱们班成绩上去了,可他成绩跟不上,班长要走了。他留不下来了,连长也没有办法。许三多,你再不醒过来,班长真的要走了,他就等你醒了跟他说句话呢。”
许三多瞬间感到后背一阵冰凉。
班长要走了,还因为自己的原因?
不,这绝对不行。
“班长。”
许三多叫出了声,还好,体能流失,连说话都说不大声。两个字完全无法引起远处老a阵地的注意,反倒是许三多自己,被惊吓到注意力完全集中。
许三多的额头冒出了汗水,这是吓的。
萧辰同样惨白的嘴唇咧开,低声笑了起来:
“许三多,开玩笑的。来吧,咱俩两个人分了一份半口粮,体能还可以支撑着聊聊天。说说,到了老a,你会有什么感觉?”
感觉?
许三多摇摇头,继续向前泅渡。刚才萧辰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昏昏沉沉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那种绝望。那是比钢七连被改编后,自己一个人留守在偌大一个连部还要绝望的绝望。
看到许三多不理会自己,萧辰笑着追了上去:
“别游得这么快啊,发出声响他们会看过来的。你就真不打算说点什么?人成才还说了,仨老乡,仨老a。咱们四个里头,你觉得他把谁给刨出来了?”
萧辰将自己扮作一个长舌妇,絮絮叨叨跟许三多说着话,许三多为了逃避萧辰的语言轰炸,尽可能在保证不发出声响的前提下尽可能向对岸靠近。
有个一个明确的目标,许三多的注意力集中多了,艰难地上岸之后,这才非常郑重地冲萧辰低声回答:
“成才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以为,萧辰把成才当做了小心眼的家伙。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成才确实这样想过,而萧辰也根本不是为了给他心里添堵才这么说的。
“行了,这会儿扯这个没用。走,趁衣服还湿着,摸过去观察情况。等咱们体温回升,他们的热成像仪就该看到咱们了。时间不多,抓紧了。”
嘴上说着,萧辰随手从水里捞出一把淤泥抹在自己脸上。
看着身形快速向老a阵地摸过去的萧辰,许三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有样学样,随后蹑手蹑脚追了过去。
摸如老a阵地的过程极其迅速,两人压根没发出任何声响。当顺着壕沟摸到半埋入式指挥中心附近,许三多小心翼翼掏出中心空白的未完成地图,将观察到的情况详细绘制出来。
这个过程紧张而漫长,当地图绘制完成时,萧辰感觉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两人必须乘着热成像仪观察方向的空缺逃出这里,然后就地隐藏下来。
“许三多,咱们向右侧运动。刚过来的时候观察过,那边有一处他们观察的死角,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明天黎明时分,热成像仪观察距离缩短,人眼无法完全适应光线的时候,短距离泅渡过去跟成才他们汇合。”
这样不放一枪就悄悄摸摸拿到地图的方式最好了。
而且还能够杜绝游弋在这处阵地附近的其他人趁乱过来侦察。
萧辰不得不自私一把,三个名额,连他们四个钢七连的人都不够分,哪来其他人的位置。
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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