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左蓝就收到了消息,叛徒袁佩林已被铲除,北平几十个同志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这是左蓝潜伏下来后的第一个任务,能够如此出色完成,她自然十分开心,然而更让她由衷喜悦的是,袁佩林的死充分证明了李涯并非死忠于国党,他完全有被策反的可能!
董伯看到的更远,他感慨道:“这样一来,我们在天津保密局,就等于埋下了两颗钉子,这对我们的敌后工作,将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左蓝道:“不但如此,我们这个小组还能起到保护深海潜伏小组的作用,一旦余则成那边出现纰漏,我们也能及时为他弥补。”
董伯沉吟道:“最关键的,还是要尽快策反李涯,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建立在他对我们的同情上,只有他成为我们自己的同志,才能让组织真正放心。”
左蓝慎重点头:“我会努力的!”
天津站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吴敬中召集了所有处长开会,共同商讨此事。
何邪心中十分愤怒,把调查九十四军倒卖军资的事情交给自己,是吴敬中故意让自己和陆桥山斗,眼下这件事,明明没必要公开商讨,但吴敬中偏偏这么做了,明显是要刻意打击他的威望,抹消他的功劳。
他自问对吴敬中一向恭敬有加,也不曾表现出过什么敌意和野心,他不明白,为何吴敬中如此可以针对自己?
泥人尚有三分火,在吴敬中通报此事的时候,何邪冷着脸,大大的不悦直接写在脸上。
吴敬中恍若未见,只是冷冷道:“人刚上车就被杀了,消息是怎么走漏的?李涯,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陆桥山有些惊讶,也有些喜悦,这件事傻子都能看到是吴敬中故意针对,人都交接出去了,跟天津站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种事泄密的渠道太多了,人在李涯手里三天都没出事,偏偏到了北平站的人手里就出事了,这个责任怎么也轮不到李涯来背锅。
站长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那不可能,这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推卸责任,哪儿有故意把黑锅往自己头上揽的道理?
所以,吴敬中这是刻意打压李涯!
李涯的做事能力陆桥山还是承认的,而且他一来就挖出马奎这个内奸,还策反了左蓝,可谓是天大功劳,大大长了天津站的脸面,陆桥山想不明白,站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李涯威胁到站长的位置了吗?
倒是有这种可能……
自认想明白其中关窍的陆桥山心中有些幸灾乐祸,不但是对何邪,也是对吴敬中,吴敬中前几次偏袒何邪让他心中十分忿恨,此时颇有种看狗咬狗的爽快。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对李涯的忿恨要远远大于对吴敬中的,他不介意被吴敬中利用,对李涯落井下石。
所以吴敬中话音刚落,陆桥山就呵呵一笑,道:“这倒真是奇了怪了,人刚交出去就出事,行动处把责任撇了个干净,北平站就冤枉了,损兵折将,莫名其妙背了个黑锅……”
要是放了平常,何邪肯定不会容忍陆桥山的阴阳怪气,但是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只是沉着脸一言不发。
吴敬中见状更加不悦,喝道:“装什么哑巴?说话!”
何邪面无表情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人在我手里的时候很安全,离开我的掌控,是生是死我概不负责!”
“说什么屁话!”吴敬中怒了,“人在你手里三天,这三天里有没有走漏消息?你敢打包票吗?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一个环节出错吗?”
何邪冷笑看着吴敬中:“我敢。”
“你……”吴敬中被顶的说不出话来,气得脸涨得通红,他没想到何邪竟敢当场顶撞他,只是何邪这副姿态,却让他心中原有的疑虑倒是减弱几分,下意识看了余则成一眼。
这个细节被何邪注意到了,心中顿时一动。
“李处长,你也算是老军统了,怎么能说出这么外行的话?”陆桥山见何邪竟敢当场顶撞,更加心花怒放,暗道何邪这是在找死!
天津站这一亩三分地,完全是吴敬中的一言堂,得罪了吴敬中,就等于绝了更进一步的希望。毕竟晋升考察是要问直接上司的意见的,到时候吴敬中只要来句“这人不行”,即使是总局亲自来人,也不得不如实写报告。
更别说,想要整死一个下属对于吴敬中来说也并非难事。
“李处长啊,包票可不能乱打,你这次行动几乎是全员出动,你敢拍着胸脯说,只要有一个人出问题,一个环节出错,你都能负责吗?快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吧!”陆桥山故作劝解,但其实是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站长也是关心你才发脾气,你怎么不但不领情,反而顶撞站长呢?你呀,太不懂事了!”陆桥山摇头叹息,一副对何邪很失望的样子,他眼睁睁盯着何邪,眼神不无挑衅之色,他现在格外希望何邪发怒,做出更冲动的举动,彻底恶了吴敬中。
可是何邪再次让他失望了,何邪仍是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
陆桥山眼珠一转,转头道:“余处长,你怎么看?”
他觉得左蓝成为何邪的妻子,余则成心中肯定有刺,绝对不会放过这次落井下石的机会。
事实上,余则成的确打算落井下石来着,因为吴敬中之所以在这件事上对何邪发难,完全是他在背后谋划,一手造就!
昨晚行动失败后,余则成意识到李涯行事之缜密,很难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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