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瑶的性情变化无常,哪怕是现在,我也难以琢磨得通,她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杜明,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可现在,你让我失望。”
沈冰瑶恢复了之前的冰冷模样,她看着我,如冰般的眸子里流露哀伤:“你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他就死在了阴棺门主的手里,可你怎么就跟你的弑师仇人走在了一起?还修炼了他的积尸气?”
沈冰瑶的这番话,让我始料不及,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沈冰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我身上拥有积尸气,而沈冰瑶因为沈长秋的缘故,也算的上是一个阴棺门弟子,她一定是刚刚在拥抱我的时候,察觉到了我身上的这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而沈冰瑶此时正看着我,脸上的冰冷在这一刻显得格外陌生,以至于让我感到分外不自在。
“阴棺门主,他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与你也是一样。杜明,你这半年来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能跟你的仇人狼狈为奸?”沈冰瑶朝我发出了一声声质问,声音冰寒,让我感到分外的不自在。
“沈冰瑶,这半年里我经历的太多太多,哪怕是说了你也无法理解。我知道阴棺门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曾忘了与他的血海深仇,可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报仇的时候。有的私人恩怨必须要暂时搁置一边,因为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还由不得自己。”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朝沈冰瑶如此说道,而这,或许是我能给她的唯一解释了。
“可你终究跟你的仇人走了一起,他杀死了我爷爷,杀死了你师傅。”
沈冰瑶喃喃着,她看着我,冰冷而又哀伤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一丝失望:“这……可不是我当初遇到的嫉恶如仇的你,你变了。”
“人都会变的,我也好,许倩也好,这个世上有着太多我们无法掌控的事情。所以有时候我们不得不被动的去适应,变得残忍,变得城府,变得言不由衷。如果说唯一没有变的,恐怕只有你。”
我的面色凝重,我朝沈冰瑶做出了如此解释。
“呵……什么时候我还轮得到让你说教?”
沈冰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她缓缓的后退着,一阵阵阴寒的冰霜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将空气中的水雾化作了纷飞的白霜。
“其实我应该明白,其实我跟你的情分,早在来龙诀山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毕竟我们从一开始并不是同一路人,只可惜,有时候我执念有点多。”
“关于积尸气,我知道我百口莫辩,但是我只能与你保证,我没有忘记与阴棺门主的仇恨。”
我朝沈冰瑶说着,想朝着她靠近,可沈冰瑶挥了挥手,大量的寒气在我和她之间的空气中迅速凝聚,随后化为了一堵冰墙,阻断了我的去路。
沈冰瑶很是怨念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过了身,缓缓朝着那一汪玄冰寒潭走去。
“走吧,当你今天没来过,我没见过你。”
说着,沈冰瑶已经步入了玄冰寒潭,来自寒潭的寒意笼罩了她全身,而沈冰瑶的身上也重新凝结出了一层层冰霜,任凭我如何呼喊,她都无动于衷。而我也不好强行将这堵冰墙打破,对她做进一步的解释。
无奈之下,我长叹了一口气,只好落寞的离开了溶洞。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见好过相见,隐瞒好过坦诚。
沈冰瑶虽然看似冷漠如冰,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看待很多事情的时候,往往只在看事情的表面,在很多时候,感性也往往高于她的理性。以至于原本看到我到来还有欣喜笑容的她,在得知我与阴棺门主有来往后,却在瞬间拒人千里之外,油米不进。
这是我没有料到过的结果,我忽略了沈冰瑶对沉千帆的仇恨之深,以至于失去了应有的理性。早知如此,或许不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带着这种失落,我离开了溶洞,踏着潭中岩石回到了天玄观中。
“怎么,好像挺失落的样子。”
巫守恒看到我怅然若失的来到了观中,朝我问道。
“我修炼了阴棺门主的积尸气,沈冰瑶不理解,以为我背叛了沈老爷子。”我长叹了口气,朝巫守恒如此说道。
对此,巫守恒安慰我:“人总是得往高处走的,中途难免遭到身边的人误解,只要你的本心不移,终究会冰释前嫌。”
听着巫守恒这番话,我的心情好了很多,随后点点头,说道:“巫长老,我想再取看看冉观主。”
然而,巫守恒说道:“杜明,冉观主现在正在修养,恢复受创的元气,刚刚他与我交代了一声,说天玄观的一切,对于你而言都只是次要,你现在最需要去面对的,是承缘寺即将发生的事情。”
承缘寺即将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承缘寺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么便是许倩二十一岁生日。
二十一岁生日,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许倩是纯阴之女,而她的这一次生日,却是引得人的重视。
承缘寺为此欲请出济德祖师肉身佛,阴棺门主与鬼墓门主将在七月初七前来拜谒,如此隆重的一个生日,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等到这一天到来时,这承缘寺里究竟会发生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待会还劳烦巫长老与冉观主说一声,就说我杜明先回承缘寺了,如果沈冰瑶从溶洞里回来,也劳烦您跟她也讲一声。”
我朝巫守恒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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