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彪其实不是不想跑,只是目前的形势明摆着,他已经精疲力尽,对方的几个人则以逸待劳。
就算他勉强蹿进玉米地,也跑不了多远。与其惹怒他们,不如暂时认怂。
凉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肩膀,然后接了老侯的话头:“侯哥,以前真不认识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一知道侯哥你是谁,我就后老了悔了。真的,肠子都悔青了,我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眼瞎。后来我都想找侯哥你把那些东西退回来,可是没敢去。侯哥你大人大量饶我一回,要怪就怪彪子我来洛川这地界时间不长……”
左煜诚他们听着这人嘴皮子麻溜地给自己找理由,老侯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们过来可不是想听他狡辩的。
一听就知道这人早有各种预案,什么情况说什么话都有准备。要真是怕他们哪能说的这么流畅,听他说话,都能让人想起那绕口令: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老侯示意他先上来,那人膝盖以下全都泡在凉水里,也想上来,刚下过雨,沟里有水不说,还降温了,又搭配了凉风,他可是感冒刚好的人。所以见老侯终于开恩让他上去了,连忙手脚并用,爬了上来。
“我们对别的事不感兴趣,来找你,就两件事,第一个,带我们去你放东西的地方看看,第二个,说说,这事是谁指使你的?”
张文彪听了,马上苦着脸哀求道:“东西没几个了,都在家放着呢。咱能不能不去我家,老婆孩子都在呢,让她们知道我干的这些事我老婆能跟我离婚,孩子心里也会有阴影的,他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你们放过他吧。我干这个不就是想孩子以后生活能好一点,不用像我这样吃苦受罪吗?我把钱都退给你行不行?”
这人说的似乎很恳切,左煜诚脸上没什么变化,等他说完了,才说道:“不答应可以,咱们上局子里走一走,我相信他们的人肯定对你有兴趣。不想去的话,痛快点,我们耐心有限。”
左煜诚的意思明摆着,他这边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老侯则说道:“张文彪,你要是再耍花样,我们就给你待遇提高点。你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串门去了,三天回来,有没有这事。给你机会就痛快点,别自己把机会作没了。”
张文彪也后悔,不是说这事妥妥的,他们不会发现吗?这才几天就发现了,而且还查到他这里。这个钱挣得真特么烫手啊。
他只好说道:“没谁指使,真的,那些货我也不光是卖给你们,看谁能买就卖谁。哪想那么多。我家里你们要去看那就去吧,去了看上了什么你们尽管拿。”
左煜诚直接说道:“带路吧。”
那人认命地再次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往村子里去。老侯他们根本没有让他坐上货车的意思,不骑车能怎么办?最近有点流年不利呀,回头要不要抽个签?不知道这次破点财能不能免灾?真要是破财的话,恐怕不是小数,想想都肉疼,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都这时候了,张文彪还忍不住计算着他这次可能要遭受的损失,以及最坏的可能性。所以说人的命真的跟性格有关系。
明知道这事风险大,可就是死爱钱,让人引诱一下,就当真按照别人说的做了。可就算到了这时候,他也不这么想。他自己想的是这次点背,运气不好,所以才马失前蹄。却不愿意去想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张文彪住的地方离这不远,小村子真是名副其实的小,不过是几十户人家,房子建得也稀稀落落的。
打开他家仓库斑驳的铁大门之后,左煜诚他们发现这里还放着几十件瓷器,还有一些青铜。
张文彪殷勤地把灯打亮了,让他们仔细看,还主动说道:“看上什么了就拿回去,我要是皱下眉头就随侯爷你姓。”
老侯正拿起一个赏瓶打量着,听他这么说,呸了他一口:“你还是姓你自己的姓好了,我们老侯家不收留你。”
张文彪讪笑着,却见老侯很快就放下那赏瓶,拿起另一个观察。左煜诚那边也连着看了十多个,没多久,俩人就把那些瓷器都看完了,互相摇了摇头。
看看天黑了,不想再浪费时间,老侯便说道:“你这些东西,只能骗骗新手,跟你卖给我的不是一回事。那批货呢?还有吗?”
“是吗?这我可看不出来……”见他继续耍赖,老侯干脆说道:“不说也行,你父母住在新乡,你老婆娘家离新乡不远。要不哪天有空上老人家那里问问吧。我看明后天就行,那时候过节,家家都有人,不光有人,还有亲戚也可能去。到时候人多,七嘴八舌的备不住我想知道什么都有人告诉我呢?”
张文彪气的直跳脚,这家伙就是在威胁他,赤果果的威胁!
可这世上最可恨的事之一是你明知道别人在威胁你,你却不得不就范。
而他现在就处在这种情况下。也只好一五一十地招供:“卖给你们那瓶子底是真的,瓶身是后接的,用的也是瓷器产地老坑里的瓷土。釉也是好的,虽然是仿品,可也是不惜工本做出来的。卖这个真没挣钱。说真的,那样的还能看出来,我也是没想到。”
张文彪说到这的时候,脑子里蹦出来一个胖子,这些假瓷难道是他发现的?那么厉害吗?
“张文彪你自己是个什么人,自己最有数。那几个瓶子的确仿得好,以你的卖价你恐怕挣不了什么。可你是白干活不图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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