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还小啊。”
宋朝天圣令规定法定婚龄,男孩子十五岁,女孩子十三岁便可以结婚。是虚岁!十三岁乃是十二岁,十一周岁,上小学六年级或初一的年龄!
随着耕地越来越紧张,加上厚嫁厚娶的风俗,逼得许多人口稠密的地区,将婚龄往后推,如刘梁村,一般女孩子到了十七八岁,男孩子接近二十岁,才开始谈婚论嫁,也有更早的,还有不少更迟的,甚至有穷人家将自家的女儿雇给大户人家做几年小妾,再将其出嫁。
刘昌郝年龄确实小了一点。
二妈说:“你不小了,你娘娘身体不好,家里事多,须找一个娘子。”
其实是谢四娘的意思,随着契单增加,家里经济不会有问题了,她的病到了冬天又开始发作,让她担心自己说不行就不行,便托刘昌郝二妈打听,至少得找一个门当户对,长相不能太差的女孩子,刘昌郝二妈很快在黄村寻到一个叫娟娟的女孩子,各方面还行,故让二妈劝了好几天,直到昨天,人家才答应下来。
刘昌郝呆了一会,说:“我去看看。”
这是必须的,万一不中意呢。
或者万一中了意,顶多提前啪啪了……
上完坟,几家人回来,刘梁村许多人却在翘首期盼,明天各个保丁要回来了,心态真的不好,就不想想刘四根与梁永正两家联亲,会有什么后果?
第二天上午大伙陆续回来,秦父他们也回来了,但走在前面的是韩大虎。
“昌郝,我替我们村谢过。”
他人虽在教场,能听到乡里的一些消息,他在棘岭寨娶的荆二娘也在作坊里上工。实际他家拿钱并不多,以前请男工,他大儿子才十四岁,不好意思来混工钱,只有他一个人断断续续地来做活。临了,刘昌郝多给了钱,韩大虎硬是不要。这次请女工,他有一个女儿,才八九岁大呢,如何来上工,还是一个人来上工。
不过相对来说,他家在棘岭寨算是条件稍好的,与保正钱无关,而是渐渐对这一带地形熟悉后,敢去岗陵深处打猎,加上箭法好,生活条件才稍稍改善。
但他是一个比较热心的人,当初棘岭寨收留了他,还有当年他被县里关进了大牢,刘昌郝祖母鲁氏救了一把急,村子里帮了不小的忙,只是棘岭寨更穷,经济上出力不大罢了,所以他对棘岭寨各家各户的事也比较上心。
故刘昌郝称他为阳光版郭解。
刘昌郝前面请男工,后面请女工,不敢说从此过上好日子,至少许多人家,今明两年不为饱发愁,甚至能逐渐解决“温”的问题。
“韩叔父,勿用客气,各取所需。”
“秦瓦匠呢?”
“在修引水渠。”
“我们一道过去。”
大伙正在修引水渠,还有一小段,不过修完了,后面还有更漫长的灌水渠,有的忙,正月都未必能闲下来。唯独的好处,刘昌郝将这片山一起买了下来,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刘昌郝将秦瓦匠叫来,韩大虎说:“秦瓦匠,你阿父受杖,乃我之过。”
“与你无关。”
那么多人呢,韩大虎不可能天天只盯着刘昌郝家七名客户。
“你心中不平,然重打,必受官司,轻打,于事无补。前几日,梁永正向你阿父赔礼,又找到我,欲赔你十贯钱,化解此事。”
“我短此十贯钱!”秦瓦匠怒道。
他真不缺十贯钱,放过粮,也知不对,立即将家里贵重细软与钱一起收拾好,装上骡车,连夜跑路。不过人家是灾民,一起穿着破破烂烂地流向他乡乞食,他一家衣着光鲜、驾着骡车跑路,得多显眼?逃到县城,发觉不对,先找到典当房,将骡子、车子、贵重的衣服或其他行李一起典当,又将所有的钱换成金子,换上破烂的衣服加入流亡大军。
至于路上的场务,谁个查?
不但至京城的场务,刘昌郝带他们回来,那个场务也来查,然而拘拦人探头一看,一船流民,急忙驾着小船逃走。
他手里有近二十两金子,金子就是钱。
前段时间刘昌郝有些缺钱,有好几次,秦瓦匠想借一些金子给刘昌郝,然而自己是客户唉,不大好意思开口。他琢磨着庄木匠手里也有一些金子,只有金银才易带,但估计没有自己多,毕竟庄木匠为了娶美艳的徐小娘子,花了不少钱。
“你准备如何打?”韩大虎问。
秦瓦匠语塞了。
重打,自己身上是背着官司的,不能真让张德奎出手哉。
轻打,确实是于事无补。
他扭头看着刘昌郝。
刘昌郝说:“秦大父乃是为我受杖,我不好劝你。还是当初之言,你若大打,我备钱,出人,且让张叔父出手,替你泄恨,然而你切莫出手。”
然而你切莫出手?韩大虎眉毛跳了跳,啊哈,这厮看来也是一个有来路的货色。
让张德奎出手?这怎么行呢。
韩大虎又说:“打几拳若能震慑,或能打之,然不能震慑,打之亦无益,刘昌郝,你去刘昌隆宅子……”
未等他说完,刘昌郝便摇了摇头。
若是刘昌隆的案子能翻,刘四根与刘仲高都得会处以发配充军之刑。他家的大脑还是刘四根,刘四根以罪犯身份编入厢军劳改,刘昌郝又在崛起,即便刘四根能熬过去,几年后回来,早就物似人非,至少他家想在村里称王称霸是不可能的。
但是刘昌郝想过这个问题,一是过去了两年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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