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陪雾而行,独眼兽走在我们中间。
长街很长,好像是一直走不完的尽头,眼前的雾遮盖了前进的方向,我们仅能看清脚下的路,积满白雪。
那一夜我们的速度被雾拦了下来,浓白的雾中略带暗色没有要消散的意思,姐姐时不时挥动衣袖拨开眼前的白雾以看清前进的路。
我用仅有的法术加快速度以赶上姐姐,独眼兽已经气喘吁吁了,毕竟它是来自凡间的俗物,我只好用右手扣起无名指用法术推动它向前跑以致于它不是那么累。
月色已经歪斜,阳光正欲替换。
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埋藏在雾中以便聚集能量驱散白雾给凡间光明,以不致于早起劳动的凡人看不清前面的路迷失方向。
渐渐地,我们远离了不属于我们但生存了近百年的小城,回头也看不见回去路的尽头。
我和姐姐还有独眼兽走进了一片荒漠,这里没有雾,没有月亮,也没有绿色,就连独眼兽眼中的绿光也在阳光的刺射下暗淡的不可见了。
这里全是一片金黄的细沙被阳光烤得炙热,抬头看向远处,如那一夜的战场。
这里全是族人金黄的血液,我的心中隐隐作痛,连不小心流下的泪水也瞬间被阳光炙烤干燥在脸颊上,没有一丝沉淀,只觉得泪水来过,便瞬间轻轻走开。
不知不觉,脚踩在细沙上无情的温度穿过我们的靴子将整个脚架在了火柴上,而你又不得逃离,沙漠似火海,看不到尽头,但我们必须他过去,因为沙漠的那头是我们的城堡,一切还待我们重建。
这里没有风,姐姐的秀发软绵绵地遮住她的脸。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闻到一股汗腥味弥漫在我们四周,独眼兽已经伸长了舌头在阳光下亮的发红,口角再也没有了口水,此刻焦躁的三颗心估计只有一股清凉的水才能滋润。
忽然间,眼前好像发黑,干燥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而我被晒透了的耳朵几乎不能接受,揉眼定睛看见那黑色不是眼前的黑,是独眼兽猛奔向前的身影,此刻已在阳光下成双影,虚实无法重叠展现出一对独眼兽。
姐姐低沉的声音透过干裂的嘴唇回荡在无法拂动的空气中,“水,前面有水”,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听到的是一句实在存在此空间的话。
姐姐一把牵起我的手,我不知道此刻她是那来的力气。
我已经无法支撑手在她手中我的胳膊弯曲的角度,她扣起右手无名指我顿时感到脚下一阵轻快,我知道这个是姐姐在用法术加快我们的速度,我被带动一起飞奔过去。
独眼兽看样子已经痛饮一场了,但还恋恋不舍地把头扎进那眼小泉。
我急切地推开独眼兽自己把头塞进泉中,泉水甘甜的滋味打开我干燥的喉结。
我终于摆脱了枯干喊出了一句“水,是水”。
这时痛饮之后的我才想起姐姐,赶紧用双手捧起泉水送到她的嘴边。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的手,溅落的水滴以完美的弧度按照抛物线的轨迹回转一圈落入我的脸颊,清凉通透我的整张脸颊,溅入我的眼眶已补充我流出的泪。
心悦之后的我看见姐姐一手紧拦住她的头发,一手撑腰,张开了嘴,用于撑腰的手扭动到胸前,自己平坐在泉边的沙子上,她扣起拇指弹动平静的水面,泉水汇聚成股奔入口中不废吹灰之力。
痛饮之后的姐姐如发飙的猛兽一样对着沙漠苍蓝的上空吼叫。
地面上的砂砾如被狂风卷起一样漫天飞舞,如凡世的飘雪。
但来的那样凶猛,那样的不可抵挡,我不知所措,是如何制止,难道姐姐有入魔了。
我又得等上几个月估计这次得等九九八十一天吧。
独眼兽也猛地趴下,生怕被砂砾落下砸伤,但眼中的绿光丝毫没有减弱,姐姐时而声音急促,时而声音缓慢。
我的眼球被细沙蒙蔽,如那夜逃出来时在狭小的通道,看不清楚。
幸好感觉还存在于此空间,但感受到的不是别的,是姐姐强大的法力操控着砂砾漫天狂舞,她甩动右手腕卷起泉水与砂砾混合将砂砾洗的透亮,在太阳下生辉的发明,我心里乱透了,但还是不知该怎么办?
不是赞叹着姐姐的法术炉火纯青,姐姐右手忽然翘起的中指在空中画圈将砂砾堆成锥形,上圆下尖,看上去砂砾仅是外部,内部全是水。
低头我惊讶的发现刚才还是满泉清凉甘甜的水怎么此刻全部不见了,只留下湿漉漉的砂潭,被太阳炙烤得干燥,沙间如婴儿裂开的嘴一个接一个,数不清。
看得我眼睛已眩晕,不知道是太阳的光太强还是砂石的反射不弱?我无从得出答案。
独眼兽已经趴成一片被太阳炙烤,唯有那伸出的舌头再接地气,舔着砂砾,眼睛估计比我还眩晕,早已看不清了吧。只可惜,子非鱼,不知鱼之乐也,我仅有猜测与假象。
转看姐姐披下来的头发又一次遮住脸,头顶的锥形体以不可估计的速度飞速转动,继而姐姐左手上两根指头上的黄色玄影指向锥形体的低端最尖的位置,缓缓向下流动带动着尖端掉下来的几颗砂砾合成的混合球。
姐姐站起来身体,并且示意我离开泉边,我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转身逃跑,像极了亡命徒,但逃出五十步。
又回想起还趴在那里的独眼兽,回头已经来不及。
姐姐已经松开左手,泉水如飞刀一样向下飞驰击向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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