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进了家门的时辰已经到了深夜。
这个时代,再加上这个时辰,显然已经没了点起灯火的必要了,于是乎李木直接就要倒在床榻上睡一觉,毕竟明天等着他干的事儿还是不少的。
“这些时日为何不在家中?”
“我去!我以为屋里进了啥鬼怪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之间响起,让李木噌的一下子从刚刚沾上个屁股的床榻上坐了起来,可不正是李木的三叔李锋。
“别打岔,我问你话呢,你打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一去咋就一个月未回?”
显然,对于李木这一个月的行踪,李锋还是十分在意的,这话的语气也不是以往那种醉醺醺的样,而是难得的正经了起来。
“嘿!你还问我这一个月何处去了,就许三叔许久不回来,还不许我到处走一走了?这村落有何好玩,倒不如往远了走走。”
李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答道,自己正在做的事能告诉张九皋,但却不能告诉他这个便宜三叔,这里面倒是也没啥别的原因,不过因为他正在做的是泼天的大事,三叔虽然身强体壮,但毕竟是个酒徒,打打杀杀的事,并不适合他。
“你既得了点拨,为何不按我所说,加紧准备那进士科的考校?日后中了,自然就脱离了这村落。”
显然,李木这番想去见世面的言论让李锋还算满意,态度软了几分,但却还是在力劝李木好生准备进士科的应试。
“不瞒三叔,三叔这些时日不在,我倒也很是用功了一段时日,只不过如今看来,小侄虽受了些点化,但天赋不在文章典籍啊,不然小侄又怎能万般无奈之下独自去见识了一番?”
说到这,李木已经万分愁苦,任谁见了,都得信他。
“那你有何天赋?”
“三叔是知道的啊,我这天赋,可不就是这一身力气吗?我虽无法精通诗词典籍,但有一条路,可是不用这些的。”
黑暗中,李木这句话换来的是一阵沉默,显然李锋的印象里李木多多少少还是那个说好听点是大条,说不好听就是痴傻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有个最大的特点,从无谎话。
“哪一条路?你又是听何人所说?”
李锋这几句话问的,句句在点上,不由得让李木犹疑起来,这真是个酒鬼?但不管这三叔是啥底细,李木应对的话早就编好了,想要让人相信,这话就得一半真一半假的说,这是李木人生经验里挺重要的一条。
“小侄前些日子不是跟城里的恶少起了冲突吗,这一把子力气不知怎地被那太守张九皋看了去,他便派了人要请我去做不良人。”
“哼!这张九皋当真是老眼昏花!”没等李木说完呢,李锋倒是气得够呛,一巴掌拍在桌上,话里话外的好像也没咋把老爷子放在眼里。
“那是,区区不良人,小侄当然不会去,但也算结识了他,正是他判定小侄无法考中明经和进士等科,若要为官,就剩了一条路,武举。”
李木话说了,就算是一推二五六,把自己这段时间消失的责任都推到了张九皋老爷子身上去了,虽说他这说辞要是细细品品也是漏洞百出,但李木觉得忽悠忽悠一个酒鬼,咋地也是够了。
“哼,武举……得了,得了,三叔今个刚喝了酒,头疼的很,便先睡了,你的事,来日再说!”
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乎鼾声就起来了,李木一看这架势,心说酒鬼还是酒鬼,估摸着也就是心血来潮了管一管自己,酒醒了能记着啥估计都不一定呢。
果然,第二天李木一睁眼,看见的就是对面空荡荡的床榻,不用说,李锋又不知道上哪潇洒去了。
“这样也好,自在!”
李木微微一笑,起身捯饬捯饬自己,这才迈步离去,毕竟用后世的标准看,王安然可是个难得的小姐姐,不管怎么的,在这样的小姐姐面前,不能跌了份。
其实这几天对于李木来说任务还是挺紧的,在王鉷那边疯狂之前,他得完成对王震兄妹俩的一番改造,不然的话,让这俩人实名混在睢阳地界上,不管对他还是张九皋都是个定时炸弹。
“隐姓埋名?”
“对!我得给你们改改姓名了,不然的话,怎能在大唐地界行走?”
“若改了姓氏,如何面对我王氏先祖?”王安然无愧于一个火爆的小姐姐,一听姓氏得变,一张瓜子脸顿时拉的更长了。
“若是落入了李林甫手里,你兄长还好说,杀了了事,你嘛,你想想人家回如何泡制你?这里面门道可多了,有你能想到的,更多的还是你这个岁数的小娘子想不到的,啧啧啧,那样一来你就对得起你们王氏先祖了?”
“你……”
这可是诛心之言,王安然听了之后就觉得一股子凉气从脚底心就冲到了天灵盖,但有一点,她知道李木说的是真的。
“我怎地?你如今暂且改了姓名,等你让李林甫和害了你父亲的仇人跪在你面前之时再表明身份,和之前的结局,你如何选择?”
这回王安然是真的犹豫了,李木这话虽有点挑逗她的意味,但字字珠玑,句句真理,说的都是实情,她要是再反驳的话,倒显得更小家子气。
李木这回不再去管王安然了,而是拍了拍一直没有说话的王震的肩膀,低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有我在,李林甫也活不过十年喽。”
片刻的沉默之后,王震握紧了拳头,看向李木道:“自今日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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