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除了李大嘴外,还有个恶赌鬼,就算别的人不出来,就只这两人已够受的了,这该怎么办呢?”
惊叹议论间,谁也没有去留意那泥腿汉子,只有小鱼儿却跟定了他,只见他将那挽联送上灵堂,一路东张西望,走了出去,小鱼儿暗暗在后面追着。两人一先一后走了段路,那汉子突然回身笑道:“我身上刚得了三两银子,你跟着我莫非想打闷棍么?”
小鱼儿也笑嘻嘻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假冒李大嘴的名送这挽联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
那汉子脸色一变,眼睛里突然射出逼人的光,这眼光竟比江别鹤还沉,比恶赌鬼还凌厉。
但一瞬间他又阖起了眼帘,笑道:“人家给我三两银子,我就送挽联,别的事我可不知道。”
小鱼儿笑道:“我跟在你后面,你怎会知道?你明明有一身武功,还想瞒我。”
那汉子大笑道:“你说我有武功,我有武功早就做强盗去了,还会来干穷要饭的?”
小鱼儿大声道:“你不承认,我也不要叫你承认!”
他一个箭步蹿过去,伸手就打,哪知这汉子竟真的不会武功,小鱼儿一拳击出,他竟应声而倒。
小鱼儿还怕他在使诈,等了半晌,这汉子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伸手一摸,这汉子四肢冰冷,心口没气,竟已活活被打死了。
小鱼儿倒的确没想到这人竟如此禁不起打,他无缘无故伸手打死了个人,心里也不免难受得很,呆了半晌,长叹道:“你莫怪我,我出手误伤了,少不得要好生殓葬于你,虽然好死不如歹活,我总也要你死得风光些。”
他叹息着将这汉子的尸身扛了起来,走回城去。走了还不到一盏茶时分,突觉脖子上湿淋淋的还有臊味。
小鱼儿一惊:“死人怎会撒尿?”
他又惊又怒,伸手去擦,“死尸”就掉了下去,他飞起一脚去踢,那“死尸”突然平白飞了起来,大笑道:“我今天请你喝尿,下次可要请你吃屎了。”
笑声中一个筋斗,竟翻出数丈,再一晃就不见了。
这人轻功之高,竟不在江别鹤等人之下,等到小鱼儿要去追时,风吹草木,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小鱼儿从小到大,几时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当真差点儿活活被气死,他连这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这口气自然更没法出。
小鱼儿气得呆了半晌,又突然大笑道:“幸好他只是恶作剧,方才他若想杀我,我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我本该高兴才是,还生什么鸟气!”
他大笑着往前走,竟像是一点也不生气了,对无可奈何的事,他倒真是想得开——
街道上灯火辉煌,正是晚市最热闹的时候。
小鱼儿又买了套衣服换上,正在东游西逛地磨时间,突然一辆大车急驰而过,几乎撞在他身子。小鱼儿也不觉多瞧了两眼。
只见这大车骤然停在一家门面很大的客栈前。过了半晌,几个衣帽光鲜的家丁,从客栈里走出来,拉开车门,垂手侍立在一旁,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又过了半晌,两个人自客栈中款步而出,四面前呼后拥地跟着一群人,弯腰的弯腰,提灯的提灯。灯光下,只见左面人面色苍白,身材瘦弱,看来像是弱不禁风,但气度从容,叫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身上穿的虽然颜色朴素,线条简单,但一巾一带莫不配合得恰到好处,从头到脚找不出丝毫瑕疵。
右面的一人,身材较高大,神采较飞扬,目光顾盼之间,咄咄逼人,竟有一种令人不可仰视之感。
这人的衣服穿得也较随便,但一套随随便便的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也变得不普通不随便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了大车,既没有摆姿势,也没有拿架子,但看来就仿佛和别人有些不同,仿佛生来就该被人前呼后拥,生来就该坐这样的车子。
直到车子走了,小鱼儿还站在那里,喃喃道:“这两人又不知是谁?竟有这样的气派……”要知道这样的气派,正是装也装不出,学也学不会的。
这安庆城中,此刻竟是侠踪频现,小鱼儿在这一夜之中,所见的竟无一不是出类拔萃、不同凡俗的人物。
小鱼儿叹道:“只可惜我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但无论如何,这皖北一带,从此必定要热闹起来了。”
小鱼儿逛了半天,不知不觉间又走回罗九那屋子。
此刻夜市虽已歇,但距离夜行人活动的时候还是太早,小鱼儿想了想,终于又走了进去。
在楼下坐了半天,小鱼儿站起来刚想走,突然阁楼上一声惊呼,接着,罗九、罗三奔了下楼。
罗九、罗三瞧见他又是一惊,后退两步,盯着他瞧了几眼,罗九终于展颜而笑,抱拳道:“兄台好精妙的易容术,看来只怕已可算得上海内第一了。”
小鱼儿笑嘻嘻道:“两位到哪里去了?回来得倒真不早。”
罗九笑道:“今日有贵客降临,江别鹤设宴为他们接风,我兄弟也忝陪末座,所以竟不觉回来迟了。”
罗三道:“有劳兄台久候,恕罪恕罪。”
这两兄弟对方才在楼上所见之事,竟是一字不提。
小鱼儿自然也不提,笑问道:“贵客?是谁?”
罗九道:“这两人说来倒端
喜欢绝代双骄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