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的一个病友原本是想劝劝她,可是说着说着就令陈芷晴发狂了,她说:“姑娘啊,与其说是别人害了你,不如说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啊……”
在陈芷晴阴冷的眼神中,那位病友再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你们这些贱人,都会遭报应的!”躺在病床上,陈芷晴恨恨地想。
没有想到会见到杜寻,陈芷晴和她的父母都感到非常意外。
自从那天被赶出医院之后,杜寻再没有机会见到陈芷晴,任何时候他来探访都会被陈妈妈痛骂着逼走。
陈教授曾经在医院门口看到徘徊的杜寻,他曾经非常欣赏这个年轻人,关于自己女儿与杜寻的恋爱,他也一直保持一个乐见其成的心态,如果不发生这件事,杜寻应该是他心目中很理想的乘龙快婿。
杜寻在看到他的时候,远远地鞠了个躬,准备走,却被陈教授叫住了。
他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经过多日来的冷静,他也明白事情不能完全怪在杜寻头上,自己的女儿多年来一直生活在一个很顺遂的环境中,从小到大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心理承受能力自然很差,这才是导致她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的根源所在。
陈教授看着杜寻,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一句话:“也不能全怪你。”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一次对话,原本铁骨铮铮的杜寻,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憋在心里的那些沉重的情绪终于像是一块大石落了地,与此同时,眼泪也一起砸了下来。
此刻陈芷晴见到他,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能够模糊对视。
她开始冷笑,杜寻,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杜寻看着她,目光里是浓烈的哀愁,他不晓得自己能够对她说点什么或者为她做点什么才能让她觉得好过一点。
陈芷晴并不领情,她笑着笑着,流下泪来。
“杜寻,你记住,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2]
如果真有上帝视角的话,那么这个夜晚发生在我们几个人身上的事情,足以编排成一场热闹的舞台剧。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性情暴烈的人,尤其是在感情的问题上,我似乎永远学不会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去解决。
那个晚上,被袁祖域的直接逼得没办法逃避了的我,直挺挺地对他说:“算了,没可能的。”
从他脸上我看不出这个答案是否在他意料之中,但我想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在乎再狠一点了,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豁出去了的我哪里还顾及得了他的感受,我那个老毛病又犯了:“袁祖域,我们本来不是好好的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我说说,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跟你说说,这样相处不是挺舒服的嘛,你干吗要搞这么一出啊,你弄得我很烦躁知道吗?”
见他不说话,我胆子更大了:“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顾辞远刚分手才多久啊,这个时候哪有可能又开始谈恋爱啊,你别傻了……”
他还不说话,我顿了顿,终于给出了最狠的一招:“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的……”
“嗯,我完全明白了。”他缓缓地开口,一时之间,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他转过身去要走,我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过几天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没事聊聊天,一起吃吃饭,毕竟生活很无聊,总还是要有个伴嘛。
可是他忽然又转过来,正色看着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凌厉:“是因为我没钱吗?”
疲惫不堪的筠凉和杜寻终于找了个时间坐下来一起吃饭,不知为何,两个人却都觉得味如嚼蜡。
筠凉面前那盘培根茄汁意面被她用叉子搅得乱七八糟,她看着一团乱麻似的意面,一点食欲也没有,她转过身子,令原本勉强打起精神来的杜寻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你怎么了?”杜寻耐着性子问她。
怎么了?筠凉心里一声冷笑,真是好笑,难道你不知道我怎么了?
但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而是侧过头去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马路,华灯初上,这个越夜越美丽的城市。
杜寻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怎么了?”
就像是点燃了炸药的引线,筠凉突然一下子爆发了,竹筒倒豆子一般:“你问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我当然是不开心并且是很不开心啊!”
从那次站在街上给杜寻清理伤口以来,筠凉再也不曾为这些事情掉过一滴眼泪,但是不哭并不意味着心里的潮汐真正平静了,它们只不过化作了暗涌而已。
在得知杜寻去接陈芷晴出院的消息后,筠凉总觉得有一团什么东西卡在胸口,不上不下,非常难受。
身为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筠凉用她标准的一级乙等普通话冲着杜寻吼的时候,引来了餐厅里不少人的侧目。
这段时间以来,杜寻原本处变不惊的性格多多少少也因为种种变故而受到了影响,在这样凡事皆不顺遂的情况下,筠凉这一迭声的抱怨也令他觉得忍无可忍了。
金属刀叉撞击瓷碟的声音那么尖锐,筠凉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对面的杜寻脸色阴冷,虽然一语不发,但这种充满了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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