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袖箭迸发,瞬间没入这匹奔马的眼睛。
反正他夜探庆王府,发现了一些端倪,只要过去查清楚便是,若真的查不出什么,那便造一些伪证即可。
到了现在,他隐藏身份也没什么用处了,暴露也无妨。
马儿徒然前腿高抬,发出一声悲呛的嘶鸣,无力的歪斜几步,重重砸落在地。
而马上那锦衣少女,反应倒是极快,双手在马背一压,整个人迅速腾空,翻转落地,看似惊险,却毫发无损。
“是谁?”
口中虽然问着,但她的目光,已经顺着马儿眼中弩箭的方向,转到了闫妄脸上。
闫妄给店家摆摆手,示意他换一碗,淡淡然的说道:“在闹市之中,纵马狂奔,按照大明王法,轻鞭三十。”
少女还没说话,赶来的跟班倒是先出头了。只见他指着闫妄大声喝骂道:“好大的狗胆,你可知道我家小姐身份?我……”
“咔嚓!”
围观众人尽皆骇然退避。
闫妄放下手中,脖颈扭曲的尸体。
他迎着少女愤怒的表情,冷笑一声:“辱骂当朝命官,按律当斩,连坐三族。
你身为主子,管教不严,罪加一等,鞭五十。我给你个机会,自己跪下领罪,否则违抗律法,可就不是鞭五十那么简单了。”
“朝廷,命官?”
少女面带不屑,轻飘飘的扫了眼摊位,话中寓意不需言表。
朝廷命官,会在地摊吃东西?就算是……恐怕也只是芝麻官罢了。
“哦,不在乎?”
闫妄呲溜喝了一口豆花,眼睛微微眯起,在她身上扫了一遍,面露恍然:“啊丫丫丫,真怪不得,原来是庆王府的人,想必你就是庆王千金了?
啧啧,果然有个好爹,就可以视王法于不顾,看你养的狗都这么嚣张,恐怕西安百姓,饱受你们荼毒啊。”
少女见到闫妄不疾不徐的回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没由来的升起几分不安的感觉。
“凭证何在!”
当啷……
铁物落地,场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巴掌大小,幽暗泛赤,正中大字映入眼帘,赫然是‘东缉事厂’。
少女呆住了,这一刻她恍然明白。这几天庆王府下,亲族名下各种生意,天天被衙役光顾。
“认,还是不认?”闫妄搅拌着豆花,慢悠悠的说道。
少女咬牙,怨愤的盯着他:“好。我……认。”
“认什么?”
“认罪。”
“什么罪?”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二十出头的俊逸男子。
只见他满脸笑容的走到二人之间,深深作揖,口中说道:“大人恕罪,舍妹不知大人身份,触犯了……”
闫妄喝掉豆花,捡起腰牌,悠悠问道:“我有问你?”
“呃,没有,只……”
“滚。”
没等他话说完,闫妄反手一巴掌抽了出去,猝不及防下,巨大的力道,顿时让男子飞身摔倒,捂着流血是嘴角痛呼出声。
“你……大胆。”
“放肆……”
一众护卫当即围了上来,手握兵刃,蓄势待发。
闫妄扫了一圈,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们:“看来庆王所图不小啊,
区区家丁护卫,竟然配合的颇有章法,乍一看竟然是战阵之术,怕是身披盔甲便可上阵厮杀呢。”
此言,可诛心。
纵然脸颊几乎麻木,但男子还是站起来喊出声:“收手。”
如果这些人一旦拔出兵刃,无疑坐实了闫妄方才的话,这对如今的庆王而言,雪上加霜。
比起什么都不懂的妹妹,这位男子显然懂得更多,虽然现如今还很是稚嫩,但大是大非上却拿捏的十分精准。
马飞宇彻查庆王名下一切生意,闫妄逼迫妹妹认罪,甚至对自己无礼出手。
如此种种,都在将庆王的军。
一旦庆王忍不下,忍不住,当会被东厂当做由头借口,直接押入大牢。
严重的话,恐怕到最后他们家族,能有一个活着就算不错了。
东厂的手段……天下皆知。
迎着闫妄玩味的笑容,男子心如刀绞,但为了家族,为了挺过这一关,他不得不忍:“在下,愿替舍妹受罚。”
只要,只要忍过这段时间。
等消息传入朝廷百官,届时官员上奏求情,迫于压力,皇帝就只能放弃削藩之举,勒令东厂的人回京。
现在的庆王和东厂之间,就是在比时间。
东厂要在消息没有传入京城之前,以雷霆手段,拿下庆王,坐实罪名。就算到时候消息传回京城,但木已成舟,终究无力回天。
庆王则恰好相反,只要拖延到足够的时间,他就能让东厂无功而返。届时他们甚至可以借机发难,迫使皇帝将东厂权力收回削弱几分。
“代罪?”
闫妄不屑的笑了,指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如果罪名能替,那还要王法作甚?
代罪?当初你大婚洞房之日,怎的没有找人代你入洞房?嗯?王侯世子,竟然也能道出如此荒谬之语,当真可笑。”
男子大怒,赤着双眼,死死盯着闫妄,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一般。“你……”
一直沉默着的少女,忽然踏前一步,冷冷的说道:“兄长,莫要多言,五十鞭……我受了便是。”
“巾帼不让须眉啊。”
闫妄迎着他们仇恨的目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目光在她身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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