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谈的时候,下方发生了新的异变。
迈克本来是个挺阳光的小伙子,但如今,那张脸上笑容变得扭曲,阴森而恶毒。
他宛若地狱归来的恶鬼,在每一个白人身上逡巡着,那目光就像看一群待宰的牛羊。
每一位士兵,在接触到迈克的目光时,都感到一股凉意从心口涌出,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有人想要丢掉枪逃跑,却惊骇地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只能待在原地,像个木偶一般。
就连印第安人们,都惊疑不定地看向迈克。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迈克笑着走向伊莫拉卡:“正如预言所说的,我回来了。”
伊莫拉卡,这位虔信着预言的祭司,满脸呆滞地看向迈克:“你是……什么?”
迈克张开双臂,脸上又恢复了阳光的笑容,轻轻拥抱了一下伊莫拉卡:“我是布德尔多提,曾经去了大城市的小布德尔多提。”
收回怀抱,他又带上那种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容:“我是黑鹰,我是坐牛,我是沃沃卡,我是一,我是万,我是死去的,我是复生的,我是过去的,我是未来的!”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急促的声音变得尖锐,最后,一阵超出人类承受范围的声音,猛地在空地炸裂:“我是太阳神的复仇者!”
尖锐的声啸荡起阵阵波纹,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着。
所过之处,无论是印第安人还是白人士兵,都痛苦地趴在了地上,捂住耳朵。
耀眼刺目的阳光,以他为中心聚集,他张开双臂,宛若游子迎接父亲的抚慰,疯狂地笑着。
“我回来了!”
“我从死亡和寂静中回来了!”
“我从绝望和痛苦中回来了!”
“太阳神告诉我,白色的瘟疫已经席卷整个世界!我要代替他,降下神罚!”
沐浴着金色阳光的迈克,伸手指向呆滞的詹姆斯,一束阳光猛然坠落,将他笼罩在阳光内。
“只要太阳悬挂在天上!”
“只要阳光照耀在白皮肤上!”
“太阳神的惩罚就会如期而至!”
话音落下,詹姆斯猛然发出比刚才还要惨烈十倍百倍的惨嚎。
透过耀眼的白光,在场的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阳光里疯狂蜷缩着,扭曲着。
他的身上,皮肤缓缓剥离,随后烈焰又在剩下的皮肉上炙烤着。
这样的酷刑,一直持续到阳光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个扭曲到不成样子的黑色骷髅。
迈克脸上露出快意的表情:“为什么要叫?你们为什么能够感受到痛苦?”
他转身四顾,周围的士兵已经情绪崩溃,许多大兵举起枪,对着自己扣动扳机,但毫无作用。
“哈哈哈哈,你们也会害怕!你们也会害怕!”
“不要担心,这只是开始而已,只是开始而已!我会取走你们家人的头皮,取走你们珍视的一切,用你们的皮做靴子,用你们的头盖骨做装饰,用你们的血肉喂狗!”
“就像你们曾经对我们做的那样——”
迈克的身形忽然炸裂,化作无数个惨嚎着的黑雾脑袋,那些脑袋嗡声开口,共鸣着的声音在丛林里回响不绝,“夺走你们的一切!”
在这声音落下时,天空上有阳光继续落下,一束一束,缓慢无比,随机选中一位士兵,然后,就是惨嚎,和黑色的骷髅。
迈克快意地大笑着,朦胧间,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无数重叠的人脸。
那些人脸都在疯狂大笑着,充满着复仇的快意。
……………………………………
冷眼旁观着一切的陆宇,越看越觉得希望渺茫。
这些印第安人的怨气太深了,穆拉克怎么化解?
穆拉克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着,示意陆宇继续看下去。
……………………………………
面对性情大变的“迈克”,老酋长拉法提亚,颤抖着声音开口:“布德尔多提……你还在吗?”
祭司伊莫拉卡连忙拉住拉法提亚,不断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预言真的上演了,但伊莫拉卡只感到遍体发寒的恐惧。
死去的人回归了。
但回归的还是他们吗?
他带给印第安的,是毁灭,还是救赎?
拉法提亚悲怮地出声:“布德尔多提,看看你的同族,他们都被你吓坏了……你还在吗?”
迈克疯狂的表情一点点收敛,过了好一阵,才恢复到原样。
他看向拉法提亚,眼里满是无奈:“拉法提亚,对不起,我控制不了它们。它们的怒火一直在烧着,烧着自己,也烧着他人。”
拉法提亚叹息了一声:“我知道,我看到了。孩子,到底是什么回事?”
迈克露出苦涩的笑容:“拉法提亚,我死了,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迈克的确去了大城市,为了过上优渥的生活,他努力学习,努力工作。
有段时间,他甚至贷款买了一套别墅,别墅阳台能够看到城市夜景和远处的星空。
但是——
就像许多人经历的那样。
他被公司裁员,还不上贷款,房子没了,工作没了。
印第安人的身份,让他很难继续找到工作。
没多久,他就流落街头。
在一个寒冷的夜里,迈克静悄悄地死了。
像很多流浪汉经历的那样,寒冷,肺部发炎,没钱去医院,然后死去。
迈克死后,感受到了一股召唤。
那是源自印第安灵魂的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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