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把林小小交给她的妈妈,随后匆忙带着珈铭回家,到了顾园,还未进大厅就听见顾老太太打电话的声音。李琬正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得起劲,一抬头看见严真连忙招呼她:“瞧,说着就来了,是你奶奶的电话。”
严真接了过来,得知奶奶没事也稍微放心了。
挂了电话,李琬正在大厅里焦虑地来回走动着。严真扶住她,问道:“妈,这次地震的震中是哪儿?”
“还不知道呢,赶紧打开电视看看!”
新闻里循环播报着地震的消息。最新消息显示震中在距离b市不远的q省的y县,震级7.1。
严真初听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种惊吓来源于与两年前那场影响深远的地震的对比。两年前那场地震还记忆犹新,许多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埋在瓦砾之下,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放眼望去,满目疮痍之景至今都让人不敢直视。
但愿老天保佑灾区的人民能够顺利度过这次灾难。
看着电视循环的画面,严真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而此时坐在一旁的李琬却忽地站了起来。严真连忙扶住了她:“妈,怎么了?”
“打电话,赶紧打电话!”
“您打电话干什么呀?”恐怕现在已经是电话满天飞了,就别给通信增加负担了。
而李琬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刚给和和打电话,说淮宁他们团已经接到命令了。你赶紧给淮越打电话,立刻马上打电话劝住他,别让他去!”想了想,老太太一拍脑门儿,说:“不行,给他打不管用,直接打给老席!”
见严真仿似还没明白过来,老太太索性自己去打了。严真确实怔住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她忘了自己的丈夫是一名军人,是一名国家有需要就上的人民解放军!
意识到这一点的严真忽然没由来地一阵心慌。
b军区。
夜晚九点多,整栋大楼灯火通明。
席少锋开完会匆匆走进办公室,板凳还没坐稳就接到了从c市打来的电话。挂了电话,他阴着脸把顾淮越从a师叫到了自己办公室,距离不远,说话间就到。
“报告!”
“进来。”他应了一声,那人推门而入。
顾淮越敬了一个礼:“司令员您找我有事?”
席少锋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捏起一支烟还没点燃,半道被顾淮越拦了下来,席少锋只好瞪他一眼,讪讪地放下手中的烟:“部队现在怎么样?哦,我是说战士们的情绪怎么样?”
“时刻准备着。”
看来这人知道他问的重点,席少锋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大理石桌面:“接到命令了?”
“是。”顾淮越站得笔直地回答他的问题,由于b市距离y县较近,所以这里的部队是首先开进灾区的。
席少锋又点了点头,犹豫了再犹豫,开口说:“你回去安排一下,这次你留守。”
他语速极快地说着,顾淮越也很干脆地否决:“不行。”
席少锋瞪眼:“废话少说,趁我还没反悔!”
顾淮越笑了下:“您自己都劝服不了您自己,还想说服我?”
席少锋坐下,有些疲惫:“那行,你要去也可以,你去说服你妈,前提是让她别念叨着你的伤!”
“那都哪辈子的事了!”他曾受过伤,不过那是在特种大队的时候的事了,到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老太太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不让他走。
“你有能耐我知道。”席少锋看着说,“但我已经告诉你妈说我理解她了,行了,你回去吧。”
“我五分之四的兵要去灾区。”
“那你就留下来看住剩下的五分之一!”席少锋斩钉截铁,“这留守的兵,思想情绪也得照顾到,个别家在灾区的,要特别注意——”
“思想工作有政委!”顾淮越据理力争。
“谁做都一样!”席少锋挥手,不愿意再跟他费口舌。
顾淮越苦笑:“您这个顺水人情做得轻松,转身就让我五分之四的兵把我给比下去了。那也行,到时候他们回来我卸了肩章脱了军装给他们接风!”
“你——”席少锋气结,敢拿这个来威胁他?这小子是胆儿肥了不是?!
顾淮越严肃了神情:“席叔,我记得在西藏当兵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次强震,那时候团里调了许多兵去救援,由您牵头,出发前您在队伍前说了一句话,您还记得是什么吗?”
席少锋瞪着他,顾淮越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地说:“您说,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这句话他记到现在,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现在正是重危,我还不怕,您为什么就怕了?”
席少锋被他说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他重新拿起桌上的烟,点燃了吸了几口,在一片烟雾缭绕中他说:“那c市那边?”
顾淮越思忖了一下,说:“我来给他们说。”
席少锋沉默了几秒,掐灭手中的烟,走到他身边替他整了整肩章:“出去吧。”
顾淮越笑,敬了一个礼后快速离开。
灾情面前,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辆辆军卡在操场上集结待命,命令一到即刻开拔。
顾淮越将车停在师部大楼下面,跳下车飞快地向办公室走去。通信员小马正在接电话,见他迎面走来忙松一口气:“参谋长,家里的电话。”
他摘帽子的动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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