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是白顺带人上去看的,因为文国公府来了很多人,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下人都到了公主府来,所以一时间公主府的下人显得就有些多。
人们为了让自己显得不太多余,主动承担起辛苦的活计,就比如这种上半夜上山下山的活儿,白顺主动领人干了,一点儿没让纪伯操心。
后山开陵是阎王殿在做的,京里来了一部份人,这边的分殿也派了一部份人一起营建。
除此之外,有天赐镇的百姓听说了这个事,坚持要上山来帮忙,阎王殿拒不过,便找了四个有开山建陵经验的人一起来帮忙。
白鹤染有过话,陵墓不需要建得过大,一来是没有时间,二来不想落人话柄。
他生前是皇子,可也在生命的最后一晚揭开了真实身份,他用一死来求得风平浪静,她就不能在他身后事上再多做文章。
陵墓修得小一些,低调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但他是她白鹤染的哥哥,自然也不能太委屈了。
所以这陵建得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虽说最多七日实在太急,但好在可以先打好墓室,剩下的可以在日后慢慢完善。
白顺他们看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这里一切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操心。
只是他也在思考这些白府下人今后的归宿,毕竟公主府如今井然有序,虽然下人不多,但也足够撑起一座府邸。
他们这些人强加进来的话,是有些多余了。
眼下只能尽可能的多做事情,待二小姐手头的事都处理完了,再好好安排。
安神香助眠,何况这安神香还是白鹤染自己做的,助眠的效果就更加的好。
她躺在榻上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睡着了,再不一会儿便开始发梦,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前世今生都有。
一会儿梦到爸爸白兴,一会儿又梦到文国公白兴言,渐渐地,便有些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了,更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
她还梦到阿珩,阿珩抓着她的手告诉她:阿染,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是有人算计了我们,让我们五个相继死去,然后穿越到这个时空中来。
阿染,咱们得报仇。
耳边又响起一段歌谣,唱的是:“头朝西,口念佛,双腿并地跪,一头磕到破。
娘吃糠,爹吃肉,省下钱钱买新偶,新偶何其多。
新偶来,旧偶去,哭笑已是家中曲,悲欢从未见人稀。
天黑了,天亮了,我的家人不见了。
起风了,下雪了,阎王催我上路了。”
她猛然惊醒,方才想起白花颜已经被送到了公主府来。
梦里的歌谣不是幻听,而是真的。
白鹤染穿上鞋子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白花颜就坐在忘忧院儿的过廊椅上,穿得很单薄,头发披散着,脸还是抹得花花绿绿,冷不丁一瞅,竟有点像是烧给死人的纸扎人。
她打了个哆嗦,一偏头,看到守在外头的迎春,便又是一愣:“你怎么也回来了?”
迎春说:“凌王府那头人很多,不缺奴婢一个。
其它铺子都关着,书院也停了课业,只有今生阁在救治病患。
东宫先生主持着今生阁,夏神医也跟着一起忙活,乱不了。
小姐回公主府一个丫鬟都没带,就只带了剑影回来,他哪里会侍候人。
奴婢实在不放心。”
白鹤染拍拍她的肩,“过来也好,就一个岐黄在,我还想着留她在大少爷那里念医书,我身边也确实缺少得用的人手。”
说完,指了指白花颜,“她在这儿唱多久了?”
迎春说:“小姐才睡下五小姐就过来唱了,奴婢劝了一会儿,但是她神智不是很清楚,说了也不听。
奴婢怕她不在这里唱再跑到大少爷那边去唱,那可就麻烦了,所以没敢多劝。”
白鹤染叹了一声,点点头,“你做得对,她在我这里唱,我顶多也就是少睡一会儿,但如果她闹到哥哥那里,就会坏了我的大事。”
一说到哥哥,自然而然的就又想到了五皇子,心里的难受劲儿便又窜了上来。
“那株寒极草是五殿下冒了大风险才采来的……”她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迎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跟着叹了一声,然后问她:“小姐还能睡得着么?
能的话就再眯一会儿,这里有奴婢看着,实在不行还有剑影呢!他刚刚就说实在不行把五小姐给打晕,晕了就不唱了。”
“不必,我睡不着了。”
白鹤染摆摆手,抬步走到了白花颜跟前,在她旁边的廊椅上坐了下来,轻轻叫了一声,“花颜,别唱了。”
白花颜到是真的停了歌谣,只是看向白鹤染的目光依然迷茫,她问白鹤染:“你总是叫我花颜,花颜是我的名字吗?
怪好听的。
可是我怎么会有的名字?
谁给我娶的?
这里又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是谁?”
她有些焦躁,不停地揉自己的脸,“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
所以爹爹和娘亲都不要我了,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
“不是,你不难看。”
白鹤染按住她不停往脸上揉搓的手,“再搓下去脸就要破了,破了才是真正的难看。
花颜你听我说,我是你的姐姐,你只是生病了,所以忘记了一些事情,也忘记了我。
但是不要紧,病总有一天会好,你也总有一天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只是一来我太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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