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有那么一些关键的转折点,史学家总是将那些重要的政变或者战役作为历史的转折点,但却从来不去考虑那些看上去并不重要的原因。
当人们去评判一个英雄人物,总是只联想到这个人的丰功伟绩,而很少去探究这个人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很多年之后,后人去评判里欧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忽略掉今夜,最多加上一句注释——“年轻的里欧·铁手从一场屠杀中幸存下来,让人不禁感叹命运自有他的安排。”,人们最多会提一下里欧的第一个老师范坦是个了不起的刺客,法师和魔法机械大师,至于莉莉安这种又丑又穷的小女孩没有人会在意,更没人想到里欧对莉莉安的歉意远比对范坦来的更为深沉。
或许这不仅仅是对别人的愧疚,更多的是因为自己那时的怯懦弱小而感到的遗憾。
但无论里欧今后如何,他也必须直面现在的苦难。在此时此刻,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中,里欧只是一个孤独失意的年轻人,他就像只失去巢穴的老鼠,艰难而又坚定地向着求生的洞口爬行。
他明白悲伤并不能化为力量,悲伤只是麻醉自我的毒药,他咬紧牙关,趴在地上,迫使自己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慢慢地向着村外一处密道爬去,动作猥琐而又卑微,他慢慢爬过去,经过莉莉安的尸体时也没有一丝迟疑,就像个健忘的混蛋。
靠近村落,时不时的惨叫和惊呼此起彼伏,但总体来说波克特村还算寂静,即便是惨叫也十分干脆,可见帝国的精锐军队的确精锐,相当多的村民来不及惊呼就毫无痛苦地死在香甜的梦境中。
此时正值黑夜,若是一个人听不见声音,他绝不会知道波克特村此时已经是个屠宰场,里欧忽然无比憎恨自己的听觉如此灵敏,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那些黑夜中的惨叫更叫他难受。
但他能怎么办?就像对待莉莉安一样,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趁着士兵忙着杀人的时候悄悄逃走,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卖友保命的混球,他忽然无比厌恶这一阵阵的惨叫,就如同他厌恶自己的懦弱。
巧的是,厌恶这一阵阵惨叫的,除了里欧,还有这场屠杀的执行者——让诺男爵。一个是懦夫,一个是刽子手,真是绝妙的讽刺。
“我讨厌这里的惨叫正如我讨厌拉沃多维兹,连惨叫都带着拉沃多维兹的口音,真是令人不爽,这些人为什么不肯安安静静地去死?”
站在让诺男爵的副官听见让诺男爵的感慨,聪明地选择沉默,他已经跟随让诺三年,明白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让诺在寒风中沉醉许久,转头望向年轻的副官,问道:
“那个二号目标,那个叫里欧的小杂种,死了吗?”
副官流利地答道,“已经确认了,莱克扎破了他的心脏,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让诺满意地转过头,他最欣赏自己副官的地方,一是聪明,二是尽责。一个秘书,只需要拥有这两处优点就足够,多一处或者少一处都不算完美。
在让诺可以看见的地方,还驻扎着一个部队,与灰烬之剑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他们身上穿着的银色铠甲。铠甲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但这些士兵却一动不动如同雕像,像是神灵一般高傲冷静地观察着眼前这场不算惨烈的屠杀。
让诺忽然觉得神圣骑士团铠甲上的反光有些晃眼,尤其是这些全身挂满白色亮片的娘炮们竟然还摆出一种长官审阅下级的姿态,这几乎可以令任何帝国军队感到不爽。
“虚伪的混蛋。”让诺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将眼神移向别处,继续嘲讽道,“如果波克特村的村民们都是神圣教会的信徒的话,这些用白内裤做铠甲的娘炮肯定就得灰溜溜地回避,以免死后被神灵安插见死不救的罪名。”
副官明知故问道,“这些娘炮在干什么?”
副官满足了让诺的表达欲,他稍微有些激动地说,“他们在观察?审阅?监督?该死,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词语来充分形容他们的伪善和自大。他们的任务和我们一样,那就是确保‘没有人知道波克特村发生了事情’。在掩盖事实和杀人灭口之间,显然是后者比较具有可执行性,我唯一庆幸的,那就是波克特村没人信仰神圣教会,不然等我们把村民杀光后,这些娘炮一定会气呼呼地指责我们‘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杀害神灵的信徒’。”
“我最反感这些光说不做的混蛋,还把脸板得和个大爷一样,这些人渣现在一定一边庆幸自己的手上无需沾上鲜血,一边斥责我们的残暴。”
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道,“村民们非杀不可吗?”
让诺头一次对自己的秘书稍有不满,他转过头皱着眉头说道,“埃里克,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在道德感和任务之间,军人应该选择后者。”
“诚然,我们的任务只是封锁住消息,可人又不是木头,这次行动出动了五位巨头,连‘那尊炮’都拉过来了,可见动静不会小,我们又怎能捂得住?”
“这次我们要对付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位穷凶极恶的嫌犯。或许,波克特村的人们对那个人犯下的罪毫不知情,但他们也在有意无意之中包庇了他,你能说他们是完全无辜的吗?”
副官有些焦急地提出自己的疑惑,“当然不能,可是……可是……那个男人究竟犯了什么罪?我们似乎毫不知情。”
让诺瞥了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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