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条正准备扒住我衣襟的中华田园犬。
“小小胜”我一声惊呼,这不是胜儿的那条狗吗?
“你是谁?”一个少年上前喝住了要还在作势要扑向我的狗,后又一脸警惕地问我。
真的是胜儿,我心底一声惊呼。
我猜想胜儿一定吃惊这个人怎么会叫这条田园犬为“小小胜”,因为这条狗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狗蛋,是它的官方名字,大伙都这么叫,“小小胜”,却是只有采采这么称呼的,为的只是欺负胜儿,因为胜儿一直管这条狗叫儿子。
看着嘴边也生出来毛茸茸胡须的胜儿,突然眼泪想流出来,附身小慎的这一年,我没有见过任何有着朔方气息的人。今天竟然见到了,然后以后,我将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心底有激动,有幸福,有快乐。然而,我怎么告诉他,我就是祁采采,是他们在京城里要照顾要陪伴的主子呢?
花坞和萍汀俩丫头不干了,眼见着这个毛头小子对她们小姐不恭敬,这还了得,我抢在俩丫头冲上去之前说话了,“那个,咳咳,不好意思,我恰好认识这条狗啊,而且认识认识这条狗的人”我也顾不得语有伦次了,管胜儿听懂听不懂,我总不能说我认识太子妃吧。
小小胜一直努力狺狺着要扑向我。这令我不禁感叹“狗通人性”,古人诚不我欺也。至于到底是小小胜看上了我手中的肉串,还是嗅出了我有着采采的味道,这个无从考证,不管怎么说,因为这条狗,我见到了胜儿,这很重要,因为我真的需要帮手,而胜儿无疑是最好的。
“这位小哥,借一步说话可好?”我假装斯文,故意压低声线地说给胜儿听。
然后就是在一个茶楼的小隔间里,我和胜儿推心置腹,敞开心扉,肝胆相照地说了大半个时辰。胜儿从一脸警惕,到一脸迷茫再到不可思议,但是还好,这孩子不算是榆木疙瘩,他居然被我说通,他说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采采姐姐了,再也没有人欺负他了。我才知道,在意一个人,原来被她欺负也是美好的。
胜儿说当我的死讯传开后,他娘和妹妹泣不成声,然后把家从太子府旁边搬到了皇家陵园外,要一辈子守着采采墓。我听了无言,曾经小时候的帮助过这一家人,于是居然被这一家人以余生相报,采采何其幸也。
然后他说他一直内疚没有保护好我,对不起朔方的安抚使大人和夫人的交代。这一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替我报仇,只是太子鲜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他也是打听到今夜太子要来地坛赏灯,于是他要抓住这罕有的机会,刺杀太子,然后无论成败,他都会自刎,他知道他也逃不掉,也不想逃,死了,去地底下陪我,他一直记着我母亲叫他照顾我的交代。受人之恩,自当得报。还有,虽说他还是个少年,但他坚称自己是君子之人,受人之托,自当完成使命,哪怕以命博命。
我惊出一身冷汗,要是今夜小小胜没有扑向我,那么我会看到什么样惊悚的局面?我不想看到太子死,也不想看到胜儿死,他们在于我,现在都如亲人,既然是亲人,我怎么舍得他们死,且现在还不知道太子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个谜不解开,我死不瞑目。真是死了一回,我对于人生感悟颇深了许多,也求知欲增长了许多,比如要解开一些谜,不管这谜和我有关无关,只要和太子有关,我都要知道谜底。
想那年朔方水患,我要是不去粥厂施粥,我就不会见到偷馒头回去给娘和妹妹吃的胜儿,我就不会帮助病入膏肓的胜儿娘。就不会有后来我远嫁县京,胜儿一家人承我母亲要求,也来到县京,只为我没有兄弟姐妹,他们能帮在我有困难的时候帮到我。这也就是我被送入清悟宫一年里,宫墙外一直有吃的用的被一个小箩筐缓缓顺着墙头送下来。
同样那年水患,我要是不去粥厂施粥,就不会遇到微服的太子,就不会因为我要惩罚偷馒头的胜儿而和替胜儿抱打不平的太子交恶。要是不交恶,我就不会从第一眼就种下这个面具男不好的印象;要是没有不好的印象,就不会在太子府各种和他拧着干;要是不拧着干,就不会被送到清悟宫醒脾气;要是不去醒脾气,就不会因为没人,而不顾形象地那么吃鸡;要是不那么狂放地吃鸡,就不会发生听到太子死了的消息,受到惊吓被鸡骨头卡死;要是没有卡死,就不会死就死了,又复生到小慎身上……这一切,全是源于胜儿为他年幼的妹妹和重病的娘偷馒头引起,真正是一个馒头引发的比血案还悲催的人间惨案。
我泪眼婆娑地望向胜儿,胜儿已是涕泗横流。
我们各怀心事,我是悲哀我这坎坷的半辈子,全是因这小子而起,他是幸福重新又见到我。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以为你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人,然而上天又把他(她)送到你身边,你会严重地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同时你的世界观也会彻底被颠覆。再也不会唯物,而会彻头彻尾变成一个唯心论者,此时的胜儿就完美地诠释了这个理论。记得曾经的他,不信神不信鬼,可是此时,却不停地说着阿弥陀佛,太上老君保佑以及老天有眼。
我叫胜儿不要把小慎就是采采的消息外传,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个附了体的太子妃,估计皇家不会叫她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上元的夜晚,月亮明亮亮地有些孤寂,悬在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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