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清晨,才渐渐停了。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杨柳依依。
走出房门,赵決深深的吸了口带着竹叶清香的空气,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雨后的院落,清新而又充满了鲜亮的色彩,竹叶滴落了水珠,小草越发茁壮,石子小道,蜿蜒进入了李府回廊。
“古代比后世,绝对要更适合人类居住,嘿嘿,我如果不活上个一百岁,都对不起这里的空气!”。
赵決将身上长衫整理爽利,脸上洋溢着朝气,朝着远处跑去,院子里有人碰到他,便笑着向他打招呼。
“呦,赵管事,又去跑步啊?”。
“嗯,活动活动……”,赵決对负责看门的老高点点头,跑出了李府。
老高则揣着手,在还有些微冷的春风里目送赵決离开,嘴里嘀咕道:“真是个能吃苦的好青年啊”。
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赵決这种类似于作践自受的行为,他每天早早起来,总要绕着大街跑步,这在他们看来,就是吃苦。
赵決出了回云巷,朝着东边一路跑去,过了两条街,再沿着那最繁华的街区外围往南跑。
这条街道的一侧,便是锦绣楼阁的后院,而从其中,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女子唱腔。
软软的语调,带着三分困倦的意味,那陌生而又舒缓、令人情不自禁感到动情的曲子,这些天来,他已经听了太多次。
赵決从街道里跑过,远远对着那楼阁某处挥了挥手,便也能看见在一扇打开窗格里,一个身着淡绿色裙装的女子对他微笑着摆手,手摆的幅度很小,有时候赵決甚至分辨不出她摆了没有。
不过,赵決并不在意,只要他摆了,那就行了。
“呼哧~呼哧,终于跑了一半了,还有一半,坚持住!”,赵決大口大口的呼吸,原来,他是把这里当成了他的中点站,每次经过这里,心里便会暗示性的涌起力量。
而那个自从大半个月前,林跃随意摆手之后,楼阁里,竟然也有人做出了回应。
林跃并不认识,甚至,连看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是他觉得很有趣,便一直坚持了下来,每次经过这里,都会摆一摆手,那窗格里,有时有人,有时没人,大多数时间,是有人的。
迎着晨风,奔跑在古代的街头,僻静的街巷,还没有多少的人影,只是那传出唱曲声的院落里,偶尔会有小门打开,从里面慌慌张张出来某个夜宿在此的男人。
这种地方,就是传说中的秦楼楚馆了。
青楼,又叫妓院,在古代,这是一种稳赚不赔的生意,而能开青楼的人,多少要有点过硬的后台。
华宁城规模不大,但秉承了大宋繁华鼎盛的狎妓传统,在这小小的城中,有知名度的青楼,就有四家,其他小打小闹的,更是不下数十家。
青楼女子,倒也不全是卖身娱人为业,其中还有一部分青白女儿,称为艺伎。
艺伎,卖艺不卖身,但往往正是她们,才是某个青楼的主打招牌,比那些出卖ròu_tǐ的女儿,要能吸引客人的多。
比如说赵決刚刚经过的那座楼阁,便是华宁城中,四大名楼中的紫韵楼,其中最著名的,是一个叫做箬箬的艺伎,擅长弹琴拂曲,并且对于诗词一道,也颇为精通。
雨后长街,地上多少有些积水,赵決跑的并不快,但他的节奏掌控的很好,身躯上下起伏的韵律,看起来很有种动感美,他并不高大,亦不雄壮的身躯,在长街上跑去,潇潇洒洒,飘逸之极。
很快,他就从长街上消失了。
而站在紫韵楼内,窗格之后的女子这才收回了目光,将窗子合上,走到了桌边,焚起香炉,翻开古旧的诗集,慢慢的读了起来。
她素洁白皙的手指在诗集上微微掀动,脸上莫名其妙的带着一丝笑容,就连读到那些悲情诗,也没有了往日的沉郁。
一旁的丫鬟看到女子脸上的神情,不由好奇的小声嘀咕道:“箬箬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的,就笑眯眯的,是不是有哪位公子,向箬箬姐求亲了?”。
那边,听到丫鬟嘀嘀咕咕的声音,女子微微抬起头来,温婉端庄的脸上涌起淡淡的嗔意,没好气的看了丫鬟一眼,骂道:“死丫头,在背后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丫鬟吓了一跳,顿时连连摆手,焦急道:“没有没有,我是说箬箬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咱们华宁城最美丽的花魁,就是你了!”。
箬箬剜了她一眼,笑道:“那些虚名俗物,我才不在乎,要当花魁,你去当好了”。
“嘻嘻,我倒是乐意,就是大家都不选我啊……我去给箬箬姐倒茶!”,丫鬟吐吐舌头,转身跑出去了。
箬箬则翻开古诗集,又看了起来,读着读着,她的脸上便又涌起了淡淡的微笑。
窗外,那雨后长街,在阳光里延伸出去,街上的行人,也开始渐渐变得拥挤起来。
赵決跑过步,回到李府,照例提着糕点,去往竹林小亭中教小莲筹算。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上涌起淡淡的红润,整个人精神气色绝佳,这种状态,要比刚穿越而来时强了不少。
远远的看到小亭,赵決心情也愉快起来,不禁微微吐出一口气,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亭里,已经有人了。
小亭边,走来走去的小莲很是焦急,她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一会儿绕着亭子走一圈儿,一会儿又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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