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很清楚,他虽名为皇帝,但江湖中的豪杰,也从来没有真正将南唐皇帝当成是真正的帝王。在那些平民百姓心中,南唐皇帝的正统地位,更是没有得到完全的承认。
习惯上,人们还是宁愿承认中原的皇帝,而不是他这个江淮之地实际上的统治者。
在士绅眼里,南唐与其说是一国,还不如说是大一点的藩镇,充其量也不过是中原的附庸。这也就造成了,南唐文华虽盛,但真正愿意为南唐效力大才并不多。
就连轩辕台似乎也认为,南唐并非是接掌天下气运的好的选择。
这让李璟更是气结不已,他很想向世人证明,他李璟的确是一代雄主,有能力一统天下。正因为如此,他登极后,改变了父皇的策略,实行远交近攻的政策,与周围诸国先后交恶。但也正因为如此,南唐才得以从周围的邻居那里抢来大片的土地,实力上升道仅次于中原王朝。当然,这是不计契丹的情况下。
契丹鞑子,实力再强,也只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狼再强大也是狼,谁会将自己跟一头野狼相比较呢?南唐与这qín_shòu之国结交,也只是权宜之计,只为了削弱中原朝廷罢了。
可是这头野狼修成了正果,华丽转身,沐猴而衣,做了中原的皇帝,继承了中原天下的大统,并且还保留着豺狼的本性,这怎能不让李璟心惊胆战?豺狼的本性,可是要吃人的。
如果南唐再强大一些,控制的地盘再大一些,如果南唐一统南方,也许情况就大不相同。
李璟心中暗暗发狠:
“那个女人,真当朕迷上了那个女人么?女人算什么,女人朕有的是。
朕只是不甘心,壮志难酬,处处憋气,不如意也就罢了,为何连想得到一个女人也做不到?
最可恨那个女人,竟然宁愿将自己的脸划花,也不愿嫁给朕为妃,难道在这个女人眼里,朕还比不上李风云那只丧家之犬吗?朕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此处,李璟心中怒火更胜,心更如刀绞。又飞起一脚,踢翻身后的龙榻,又踹翻了龙榻后的屏风。
殿内的两名太监吓得伏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在殿中乱砸了许久,李璟的怒气方才缓了过来,却发现不知几时,殿中已经跪倒了七八位闻讯赶来的太监,其中俩名倒霉的小太监,试图去阻止他,被他用殿中的金瓜,砸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当皇上发怒之时,千万不要去劝阻。
李璟微微有些歉意,对随即消散不见。皇帝,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杀两名小太监算什么?龙庭之下,皆是蝼蚁。当龙要喝血时,他的子民就应该送上前来,将脖子洗干净了伸到他面前。
只可惜,那个不识好歹的贱女人却不能杀!
因为,昨天晚上,在他的寝宫,有人寄刀留言,花解语死之时,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日。这是恐吓,也不是恐吓,因为来者绝对有这样的实力。在刀柄之上,缠绕着一丛头发,从他头上绞下来的一截头发,他居然半点都没有发现。
这意味着,那人若是要杀他,他早已经身首异处。
这件事,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因为李璟知道,能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的,世上只有那么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如果没有能与他们相匹敌的对手,防是防不住的。
所以,李璟才会如此的愤怒。
因为在他心中,早就认定了此人是谁。不是绿柳庄的庄主路惊鸿又会是谁?
好一个路惊鸿,竟然无法无天到了这等地步,一边派弟子威逼齐王,一边亲自入宫,恐吓皇帝,哪一个帝王能容忍这般的耻辱?
可是偏偏,李璟拿这个绿柳庄没有办法。
一方面,绿柳庄是李璟用来震慑四方的手段,正是又路惊鸿的存在,没人敢对南唐怎么样。即便南唐朝廷与绿柳庄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的亲密关系。
另一方面,绿柳庄也是南唐的心腹大患,一个独立于皇权之外的空白之地。正如昨夜发生的事情。诚然,剿灭绿柳庄容易,但是要除去路惊鸿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璟深吸了一口气,道:“刘继忠,那个女人怎么样?”
一个太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答道:“禀皇上,太医看过她脸上的伤势,说并无大碍,但只是难免要留下几道疤痕。”如果李风云在场,一定能认得此人,此人正是药王谷的那个刘公公。
“你去传旨吧,让李凤鸣李统领领她出宫吧!让她以后再不要在我大唐出现。”李璟摆了摆手,意趣索然。
花解语宁可毁容,死也不肯从他,留她在宫中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如今金陵城中流言绯绯,对皇家的威望是极大的打击。
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花解语,杀人灭口,那些流言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散去。可是昨夜的事让李璟心悸,他堂堂一个大唐皇帝,怎能因一个女子而死?
所以,只剩下的一条路,那就是让花解语消失,从大唐消失。只要花解语消失了,没人再提这个人,那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将她忘记。说到底,她只是一个青楼妓子,谁又会真的在乎她?
正当李风云准备夜探皇宫之时,李凤鸣来了,带着黑纱蒙面的花解语来了。
李凤鸣只留下一句话:“你们走吧!陛下说了,他不希望再在大唐境内看到解语姑娘。”说罢转身离去。
李风云有些愕然,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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