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三人准备了一番,来到了陆家酒馆。找到了店小二陈三,据陈三说,张崇山尸体上除了些散碎银子铜钱,连半片纸也没有,更不要说一副画了。他还记得张崇山进店时带着一个青布包裹,他们要寻得那张画很可能便在那青布包裹中,只是那包裹在张崇山被杀后就消失了,不知被谁拿去了。
张崇山当时坐在角落处,与他相邻的一边是一位白衣公子,出手十分阔绰,另外一边则是那伙契丹人,曾与张崇山说过几句话。说了什么,陈三没仔细听。
后来,张崇山被杀,最有可能行凶的,便是那白衣公子,或者是那伙契丹人。
这两伙人,在张崇山被杀后,立刻就离开了陆家酒馆。张崇山在清平镇也没有根基,被人杀了,自然也没有人肯为他出头,追查凶手,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伙契丹人当天便离开了清平镇,不知所踪,那白衣公子还在清平镇,就住在平安客栈。
听说白衣公子住在平安客栈,李风云的脸色有些怪异。
“平安客栈有什么不对吗?”莫轻言问道。
李风云答道:“在清平镇上,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打打杀杀,除了三个地方。第一个地方是杏花楼,第二个地方是聚气坊,第三个地方便是平安客栈。这三个地方,谁都不敢在那里闹事,如若在那里杀了人,没有人能走出清平镇。”
杜如月奇道:“没想到,在清平镇,还有这种讲规矩的地方,为何没有人在这三处闹事?”
李风云摇摇头,道:“规矩,清平镇处处都有,只是你们这些外来人不知道罢了。没人敢在这三处闹事,是因为这三家的老板实在是太厉害,手下各有一批高手,三人又联手,得罪了一家,便是得罪了三家。清平镇就是这三家的天下,得罪了这三家,又有谁能在清平镇混得下去?所以,在清平镇,第一条规矩是,千万别得罪这三家中的任何一家。”
杜如月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土霸王,也只敢在清平镇横行霸道、鱼肉乡里,他们三家不曾打起来么?”
李风云看看四周,低声道:“人多处可千万别这么说,聚气坊的佘破财与平安客栈的白福通也就算了,他们不会太在意,但若被杏花楼的玉堂春听到,说不定会惹出事来。据说那玉堂春性子小气得很,即便是佘破财与白福通也不愿轻易得罪她。
清平镇有句话,叫做‘破财破福,不摘杏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得罪了佘破财或白福通,或许还转圜的余地,但惹怒了玉堂春,便只有死路一条。”
莫轻言也道:“行走江湖,多听少说,为了图嘴巴快活,惹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来,实在是不值。”
李风云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看人下菜,在清平镇,要知道哪些人可以骂,哪些人不能说。”
杜如月明白莫轻言在教她一些行走江湖的规矩,点头道:“知道了,那聚气坊又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赌坊,”李风云道,“我这般说,只是要你们知道,在平安客栈,千万别惹事。”
两人点头答应,三人直朝镇东的平安客栈而去。
平安客栈的门脸并不大,但打扫得干干净净,远远便能看见门前用白石砌起一道矮墙,矮墙边立着一根大杆,杆顶一张大旛在风中呼呼乱飞,大旛上书四个字“平安客栈”。大杆子顶上又系着几串大珠子,在烈烈风中,“啪啪啪”相互磕碰个不停,跟风铃一般。
三人走近了,杜如月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大珠子,分明是几十颗白森森的骷髅头,串成几串,系在杆顶,不由得心中一寒,脸色大变,暗道:“这哪里是什么‘平安’客栈,简直就是一家黑店。”
李风云指着那几串骷髅头道:“这些都是在平安客栈闹过事的家伙,脑袋如今都挂在这里了。”
“难道清平镇的官府便不管么?”莫轻言皱眉问道。
“官府?”李风云冷笑一声,“官府得罪了平安客栈,脑袋一样要挂在这里,那些狗官,没事都不敢迈出大门半步,出门也要带七八个保镖,生怕惹怒了谁,一刀将大好的头颅砍下来做尿壶。”
莫轻言长叹一声,道:“中原虽乱,还不至于如此!”
又见客栈门口立着一块大石头,大石头上刻着几列红得如血的大字:“平安客栈保平安,杀人者偿命,盗窃者斩手足!”
李风云解释道:“平安客栈的房钱颇贵,一天一两银子,没钱是进不来的,即便是这般,那些过往的老行商,都会选择在这里落脚,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的确可保平安。”
杜如月奇道:“清平镇如此之乱,为何还会有行商敢过来?”
李风云摇摇头道:“这个不知道,或许是活腻了。”
却听莫轻言解释道:“富贵险中求,大恒山这一带,山势错综复杂,又是中原与大漠的分界处,不是经常走这段的路是弄不清楚的。如今官府即使有心,也无力管理这一块,导致走私横行,中原的茶叶丝绸,北方的毛皮,走一趟,怕是有数十倍的利润,又能避开官府的搜刮,即使危险一点,敢拼命的人也有不少。而且,走熟了这一段路,只要打点得好,也未必有多危险。清平镇正是这条走私要道的必经之地。”
三人正要进店,忽听店内一阵喧哗,一人粗着嗓子喝道:“不找你们找谁,反正东西是在清平镇丢的,那贼人又躲在你平安客栈,交出那贼人,交出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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