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大卫船长如坠地狱。
他清晰的感觉到呼吸困难,浑身汗毛倒立冒着虚汗,手脚发软到站立不住,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更为关键的是,一种铺天盖地的恐怖向他袭来,那种恐惧带着时间腐烂的恶臭,让他肠胃翻滚,作呕得厉害。
他的手在哆嗦,完全控制不住,手心在不断出汗,指尖却一直冰冷,就像是被冻结在了冰块里,什么都扯不出来。
“嘭”大卫船长认为自己好像后退了半步,整个人靠在了冰冷的金属墙壁上。
他眼神失去焦距,恍恍惚惚的好像对着曲臧,又像是对着旁边的空气。
大卫船长:“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曲臧拧眉,怎么都没想到,只一句试探的话,就把大卫船长给吓成这样。
他单手扶住着对方胳膊:“船长你还好吗?需要我帮你找医生吗?”
大卫船长双唇毫无血色,嗫嚅着对着空气不断重复说:“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
曲臧推了推眼镜,大卫船长的反应太小白了,他计划好的第二步试探都用不着,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这人全身都在莫名颤抖,显然是恐惧畏惧到了极点。
到底是一起喝过两瓶红酒的情谊,于是曲臧道:“我不知道,船长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话落入大卫船长耳朵里,像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大卫船长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肉眼可见的,他的心跳逐渐平稳,气息逐渐安定,冷汗不也冒了,手脚也不软了,脸上还慢慢有了气色。
五分钟后,大卫船长又活过来了。
曲臧:“……”
奇怪的物种,有点想研究一下。
活过来的大卫船长,掩饰性的哈哈大笑了两声,他拍着曲臧的肩膀,十分勉强地扯动嘴角。
曲臧不忍直视:“船长,不想笑就不要笑。”
“咳咳咳,”大卫船长让口水呛了下,他缓过劲来左右看看,鬼鬼祟祟的压低嗓音说,“你真的什么都没问?”
曲臧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勾起食指扯了扯扣到顶的衬衣领:“当然,我只是邮轮上一名平平无奇的乘客,刚才酒喝多了,要是说了胡言乱语的酒话,船长不要当真。”
闻言,大卫船长反应过来了:“对,酒喝多了,我也喝多了有点醉,我先回去醒酒了。”
话罢,他脚底抹油,扶着额头装模作样,一溜烟就跑了。
曲臧手插裤兜里,他半靠在光可鉴人的墙壁上,看着大卫船长背影消失不见。
又过了一会,他确定对方不会再回来了。
曲臧从裤兜里摸出香烟,按下火机,在幽蓝的火苗舔舐下点燃香烟。
烟熏雾缭里,他用力地吸了一口,随后他仰头,喉结上下滑动,青烟就从双唇间,缓缓轻吐出来。
那烟雾,氤氲了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隐约朦胧什么都看不真切。
片刻后,曲臧偏头,看着对面地上依稀的冷汗水迹,忽的低笑了声。
邮轮船长,这个人有点意思,比蒙面有趣见得多,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呢?
曲臧暗灭香烟,屈指一弹,烟头划过一道抛物线,顺利掉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了。
他松口衬衣领子最顶上的扣子,嘴里嚼着口香糖,估算着奶团子休息的时间,去餐厅找人去了。
——
奶团子做了个梦。
她其实很少做梦,上回好像是梦见了还没发芽之前的事,这一次则好像是在自己的脑海意识空间里。
奶团子没动,茫然地看着四周。
想了半天,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对哦,这是濛濛兔子叔叔的系统空间呀!
想起兔子叔叔,奶团边跑到自己的灵魂小芽芽边,边到处喊:“兔子叔叔?兔子叔叔你回来了吗?”
没有兔子蹦出来回应,也没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奶团子看到,自己的灵魂小芽芽孤孤单单地摆在那里,最近兔子叔叔浇水照顾,翠色的小芽芽有些恹恹的。
团子抓了抓小呆毛,拎起小水壶,笨拙去取来信仰能量液,咕噜咕噜全浇到灵魂小芽芽身上。
她还叽里咕噜说:“小芽芽,你是不是和濛濛一样,也想兔子叔叔了?”
自己给自己灵魂浇灌完,她单手托着带婴儿肥的小下巴自言自语。
“兔子叔叔到底去哪了呢?他是不是被他爸爸喊回去了?”
“可是叔叔应该跟濛濛说一声呀,濛濛又不会不要叔叔去找爸爸。”
“兔子叔叔长得胖嘟嘟的,小芽芽叔叔在外面会不会被猎人捉来吃了呀?”
说起兔子肉肉,她捂住小肚皮:“吸溜吸溜,兔兔肉肉超级好吃的,濛濛好久没吃了,等爸爸复活了,濛濛要和爸爸去吃兔兔肉肉。”
翠色如碧的四瓣小叶子,卷着晶莹的露珠,微微压弯了细茎秆子,仿佛是在点头回应小奶团。
对哒,兔兔肉肉超级嫩,超级好吃的!
正在这时——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快救命啊,要出统命了……”
那声呼救时响亮时虚弱,最后有气无力的,带着心如死灰的绝望。
“呜呜呜,无良宿主小幼崽,虐待系统哦!”
“可怜的统啊,三岁没了爹,四岁没了娘,小白菜呀地里黄呀,还被宿主关小黑屋啊。”
奶团子寻迹找去,在个最角落的位置,捡到一只黑漆漆的小圆球。
团子蹲下身低下头,跟那圆球面对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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