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倒挂在高高的房梁上,是一个luǒ_tǐ的女人,背部像是被刀子划开了数十道鲜红的口子,衬托着雪白的皮肤,她的一只脚被拴在很粗的绳子上,另一条腿自然弯了下去,僵硬,像是在公路一旁的指示箭头。尸体活了过来,猛地睁开了双目,大口地喘着粗气,垂下的头发触到地面,她的眼睛也盯在凌乱的地板上。突然,有人打开了大门,视线随之而去,刺目的光,在门缝敞开的一瞬间,白晃晃的灰尘中,隐隐约约地站着一个男孩,男孩也是光着身子看着女人。四目相对,男孩像是从梦中苏醒而来,却发现自己是那女人挂在那里,而女人变成男孩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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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雨光着脚,仅留有一个裤衩,呆呆地伫立在卫生间的门口,右手捂住肚子,漠然的盯着门一动不动。
“今天不是说再休息一天吗?”刘逸美从厨房里出来,却看到儿子光着身板站在那里,“怎么不上厕所?”
“爸在厕所呢。”夏天雨依然捂住小腹,两片唇一张一合,漠无表情。
刘逸美顿时脸变得煞白,一股恶心的物体堵在她的会厌部,仿佛回到了那个凛冬的下午,无法言语,不可能,那个男人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家里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她死死地盯着儿子的后脑勺,因为刚睡醒而有一撮毛发翘起呈螺旋状,这样硬邦邦的刺猬头发像极了那个男人,直挺挺的身板也是从那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零↑九△小↓說△網】忍住眼中噙住的泪水,哽咽着,“天雨?”
“妈妈,我饿了!”夏天雨突然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好饿!”就像一切没有发生过。
此刻的刘逸美是活在白天的刘逸美,她看着儿子的脸,努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因为严重的癔症,她总是会以不同的人格生活,晚上,她的丈夫就在枕边,而在白天,她的丈夫在坟墓里。现在她总要以一个坚强的单亲妈妈的身份过活。
“早上吃面,可以吧?”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故作镇定地摆了摆围裙,“今天就不去餐厅了吧,再休息一天!”
“好饿啊!”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便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并没有如刘逸美预料的那样走进厕所。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啊~啊我为你歌唱……”
就在天雨走进房间消失在自己的那一时,刘逸美便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声音,像是儿子在哼唱,但如此古老的曲子,不像是他的风格,难道前几天从梯子上摔下来跌傻了?今天早上的他的确有些不正常。
“啊哈!开口说话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吃早饭的时候,夏天雨依然是光着身子出来,他似乎变得钟爱自己的胴体,在妈妈进厨房的时候,总是在不断地摩擦着自己结实的胸脯肉,就像女人在心爱的男子身上的抚摸。今早7点的温度格外得高,夏天雨却对着热腾腾的面条,毫不犹豫地直接灌了下去,咕嘟咕嘟的喉部鼓动,似乎从来没有享受过食物热度带来的快感,油油的面汤混杂着豆大的汗珠挂在嘴角。坐在一旁的刘逸美惊讶地看着,平时早上一般都不吃早餐的儿子,今天竟然如此狼吞虎咽,于是慢慢地将自己的一份递了过去,可想而知,也是一扫而空。看来前几天他真是够劳累的,孩子长大了,作为母亲自然有些欣慰,但心里总闪现些不好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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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听说上次在店里工作受伤了。”
“嗯!还行。”
“中暑了吧,身体真是太虚了!”李蒙雨似乎有意在调侃他,略带讽刺的笑声。
这多少让夏天雨有些不舒服,在电话里,他应该能想象到那个小妮子狡黠的笑容,嘴上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想起来的确有些可爱,但他却皱了皱眉,仍然没有舒服的感觉。
“说什么?怎么能这样说一个男人呢?”如果两人碰面,他应该会挑着自己的眉头吧,听他说话的口气,可如此诙谐的口吻似乎不是他的作风。
“哈哈,年轻人要节制啊!”再次讥笑的语气,但可以看出有意为之。
“没办法,毕竟年轻嘛!”天雨也再次开起了玩笑。
“不跟你耍嘴皮子了,你知道吗,从前天开始店就被关了。”
“啊?是吗?”
“你好像不是很在意啊,也是,睡在床上两天了,多少也有点神志不清。”电话那头再次传来李蒙雨铃铃的笑声。
“那个地方和我有什么关系。”冷冷地说道,一具女人的尸体再次挂在了他的脑海里。
“你这又是怎么了?不会是老板不。”
“老板?”
“那个死胖子杨刚。”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烦躁。
听到这个名字,夏天雨没有说话,却显得有点慌张,右手紧紧握住手机,而左手又在捂着小腹,但似乎疼的不是肚子,晕晕沉沉地并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电话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李蒙雨应该仍在自顾自地喋喋不休,令他感到十分的头疼,难道是每个男人都会觉得女人的唠叨是件非常难受的事情。夏天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放下手机的,他站在房间的窗前,明朗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他的脸上,变成了明晃晃的白色,眼前失去了色彩,窗前的建筑已没有了轮廓,他双手扶住自己的额头,紧紧咬着嘴唇。
“杨刚是谁?他究竟……”
夏天雨并不想和她说话,这个奇怪的女人的声音总是会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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