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泮却是摇头:“不是难以捉摸,是她不中意我,厌弃我,我说得话,掏心掏肺说的话,还没说完,就把她吓走了……”
徐泮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还越大,笑着停不下来,直到快没了力气,他才一把摔了手里这个被她晃来晃去地酒壶。
“啪”地一声,酒壶摔了个粉碎,白瓷的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清的光,刺痛了徐泮的眼,他抬手捂住了眼,嗤笑出声:“看,都是笑话!”
言罢,他闭了眼睛,以手抵额,冷笑连连,傅平看着,着实不忍,趁着徐泮不注意的当口,绕到他身后,一个手刀干脆利索,终于让他歪了过去……
京城难得地淅淅沥沥地下了两天的雨,于小灵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她这几日思绪乱的很,自己想不明白,想往潭柘寺跑一趟,找青潭开解开解,可惜青潭还在南边宣扬佛法,未曾回京,于小灵没了办法,只好跟着程氏一道打理些家务,分散些心思。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绣桃花比甲,并湖色马面裙,打扮的稍微正式了一下,因为姑姑于桑,今日要回娘家。
于桑昨日派人过来,说是听说廖氏近日精神好了不少,要来亲自探望。
此事不假。廖氏疯傻了一年多,不知是离着于秉祖去世,时日长了的缘故,还是各路大夫的汤药起了作用,这几日竟也能认清身边的人了。
于清杨大喜过望,还通过卫玥请了卫院判过来给廖氏问诊。卫院判看了也说,看样子,病情很有起色,继续仔细调养下去,约莫再过大半年就能如常人般生活了,只是万不能再同她提些她不愿想起的事体,免得再将她惊吓回去。
当天,于清杨便亲自下了令,定了规矩,让谁也不许同廖氏提起于秉祖和于清松的死,只说那二人受皇命出差去了,一时不得回来。
这事过了好几日,于桑突然派人过来,说要回娘家探望廖氏。
于桑这番回来,带了一个人,此人却非魏博良,而是她的庶长子,姨娘孙氏的儿子,魏笠。
魏笠四五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脸上带着乖巧温顺的神情,他第一次,单独跟着于桑过来于家,不知是不是孙氏反复交代了他,让他显得谨慎有礼。
于小灵不大明白于桑为什么将他带了过来,是不是因为于桑膝下无子,所以才想将庶长子养的同自己亲近些,也为未为日后打算呢?
这倒算是于桑识时务了,于小灵暗自想着,跟着一行人去了敬莲园。
廖氏果然好了不少,于桑喊了她好几句娘,她竟也有了反应,不停地同于桑点头,如同对待崔氏一般。
众人轮番上前给她行礼,她识得的就胡乱点点头,不认识的,也不多言语,只看人视若无物罢了。
于小灵也上前给她行礼,一句“祖母”刚出了口,就见廖氏盯着她突然瑟缩了一下,然后连忙别过头去,拉住了于桑的胳膊,好似害怕一般,不敢再直视于小灵。
没人想到廖氏竟对于小灵这般反应,一时间,众人面上便晃过诸多神色,看向于小灵的眼神也透着古怪。
于小灵大抵知晓她为何如此,约莫还是那年潭柘寺的事情,深埋在了廖氏心里。她清醒的时候,就对自己诸多避讳,这会儿混沌了,自然也就本能地害怕了。
好在她没胡言乱语什么佛祖、妖精之类的,不然自己还有的愁,于小灵暗自琢磨着,也不再刺激廖氏,规矩地退到了程氏身后。
她正好站在了魏笠身边。这孩子明显也有些害怕,不过他怕的是廖氏,同于小灵倒没什么干系。
这孩子大大的眼睛,飞快地扑闪着,却尽力挺直了脊背,绷着小脸,不乱动弹。
庶子的悲哀。于小灵看看他,又看看身边的于小露,一样的谨慎守礼,半点不差。想必身为廖氏的女儿,于桑对这个庶子的好,也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不然以她的性子,能不能容得下魏笠,还当另说。
“笠儿,过来拜见你外祖母。”于桑转过头来,开了喊魏笠道。
于小灵看见魏笠轻轻地缩了一下,然后才迈出步子,小心地走上前去,两腿一弯,跪下行了大礼。
他这头都磕完了,“外祖母”也喊了,于桑却突然立了眼看向一旁的魏笠的丫鬟,不满道:“怎地这般没眼色,也不知拿个跪垫过来?冻着少爷怎生得了?”
那丫鬟连声道自己该死,转眼见于家的丫鬟递了跪垫,连忙双手接下,在于桑的目光下,往魏笠身边送去。
“少爷,请用。”那丫鬟声音极低地说着,轻手轻脚地将跪垫放在了魏笠身前,然后在魏笠后背,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魏笠愣了一下,眼光看到于桑正看着他,当即又跪到了跪垫上,再一次正经地给廖氏叩了一头,又喊了遍“外祖母”。
然后于桑才十分欣慰地道:“笠儿这孩子就是乖巧懂事,且起来吧。”
魏笠乖乖应“是”,又低着头退回了原处。
于小灵冷眼旁观,心道于桑果然是廖氏的亲女儿,对待庶出的手段,没什么不同。
她禁不住疑惑,于桑这般面慈心苦的作态,难道魏家人都瞎了不成,看不出来?又或者,她只是回到了娘家,才敢小小地泄愤一下?
她这般有何好处?小孩子最是敏感,旁人对他好坏,他心里最是知晓。
于桑搂着廖氏地胳膊,一会儿同她亲昵几句,得不到廖氏的回应,便抬头同崔氏或程氏说道,看起来十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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