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忙跟着巴特骑着马朝着前面行去,探路的少年虽然生的瘦弱,可分外的机灵也沉稳,不会出现这种大喊大叫的情形,定是在前面发现了什么东西。
“巴特,江淮,你们看这是什么?”
那个少年蹲在一个沙坑前,点着沙坑前貌似死了没多久的尸体,声音都微微发着颤。
江淮忙凝神看去,死去的人穿着皮袍子,可从身上的打扮来看像是来往于漠北的行商。
而且死得很惨,胸口被一刀洞穿。
巴特也是吓得脸色发白,虽然他生活在草原上,胆子也比较大,可犬戎部落到目前为止除了和几个强大的部落因为草场和水源的问题发生过几次冲突。
但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奶娃娃,犬戎部落很弱,自己部落和对方部落打仗打不过只能一次次的迁徙。
柔然广袤的土地上,生存着大大小小无数的游牧部落,吞并战争,争夺草场和水源还有人口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后来柔然统一了漠北,可也是鞭长莫及,管不了这么多数以万计的小部落,对于这种事情只要不是死的人太多,柔然王都也不会太过管着。
可此时普通的行商被活生生残杀,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少年除了江淮之外,其他人都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旅途中欢快的气氛因为这一个死人的出现,变得有些沉甸甸的。
江淮眉头狠狠拧了起来,他突然脑海中翻江倒海的疼了起来,忙屏住了呼吸。
“巴特!江淮!”不远处又传来惊呼声,这一次更是因为害怕,甚至声音都微微发颤。
江淮忙冲了过去,巴特紧跟在江淮的身后,太紧张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江淮寻着声音冲到了前面一个更大的沙坑边,此时孛丁他们也跟了过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紧跟过来的乌日娜控制不住自己,弯腰狠狠呕吐了出来。
孛丁忙一把将她的眼睛捂住,惊慌失措的看向了江淮。
江淮死死盯着沙坑里的死人,这一次不是一个两个的问题,而是十几个之多。
死状都很惨,都是被开胸破腹,内脏也流了出来,更惨的还有一个女人的尸体,不忍心去看。
生前估计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惨不忍睹,不远处还躺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江淮一口气差点儿没吐出了,耳边再一次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他永远都想忘掉的夜晚。
那些悍匪们的狞笑声,杀戮的声音,抢夺的声音,父亲和嬷嬷倒在他面前的悲鸣声。
江淮浑身不停地冒着冷汗,一股寒凉顺着他的脊柱一寸寸的蔓延而上,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才撑住,没有让自己的情绪爆炸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十几年了,他以为他能忘记的。
犬戎部落和乌力圪一家人给了他足够的温暖和善意,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世上还存在着地狱一般的恶毒。
巴特也吓傻了,不过还比别人稍微镇定一些,这个镇定也是他强行装出来的,毕竟他是犬戎部落未来的首领。
可还是心头惴惴不安,看向了身边站的笔挺像松柏一样的江淮,下意识靠近了江淮。
“江淮?”
江淮吸了口气沉声道:“从尸体的腐败程度来看,也就是两三天之前被杀的。”
巴特心头一晃,如果这些商队是在两三天前被杀的话,那么到底是谁干的?那些人还在附近并没有走远。
可是这里距离犬戎部落的栖息地实在是太近了,而且这些人杀人如麻,手段残忍,断不是良善之辈。
若是犬戎部落的人被他们盯上了,必然是灭顶之灾。
江淮叹了口气,脱下了自己的袍子却是走到了那个死的很惨的女人面前,弯下腰也顾不得尸体的恐怖和脏污,他将被丢在不远处的那个小孩子的尸体弯腰用衣袍衬着抱了起来。
放在了女人的身边,看起来这个惨死的女人是这个孩子的娘。
随后江淮很温柔的将自己的衣袍盖在了这对母子的身上,可心头却沉甸甸的难受,突然他神情一愣忙弯腰捡起了那个女人手中攥着东西,看起来像是个腰牌。
估计是这个女人被人折磨的时候,情急之下将行凶之人腰间的东西扯了下来,死死攥在了手中。
江淮忙将女人手中的腰牌捡了起来,凝神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脸色巨变,眼眸间的神色也是晦暗不定。
“是谁干的?给我看看!”巴特瞧着江淮的脸色不对劲儿,忙将江淮手中的腰牌抢了过来,凝神看了过去,登时傻眼了。
孛丁等人也围了过去,却看到巴特掌心里托着的那块儿腰牌上雕刻着一只沙漠狼的图腾,腰牌看起来像是用骨头做成的。
传言说漠北悍匪沙漠狼,会用人骨做一些东西。
巴特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直接将手中的骨头腰牌丢到了沙地上,连连后退了几步。
孛丁低声道:“是……沙漠狼,那帮人又回来了。”
乌日娜也吓得说不出话来,可是沙漠狼据说十年前被南诏皇夫慕修寒绞杀了,之后便是销声匿迹了十年的时间,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这帮人可不好惹,他们就像是草原上的瘟疫和魔鬼,但凡是谁沾染上了绝对不好过。
所有人此时看向了江淮的眼神也都变了变,江淮的亲人就是死在了沙漠狼的手中,如果不是慕修寒半道出来绞杀沙漠狼。
怕是江淮以后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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