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元浩聊了几句，方炎告知他自己的打算之后，这才起身离开，去往篮球场的方向。
黄昏时的阳光像是一抹新橙色的颜料，洒落在青春洋溢的校园里。
张子萱的身影拉的很长，印在了楼梯的拐角。
她先一步出来，在这里等着方炎。
“别去了，跟我回家吧。”张子萱淡淡地看向方炎，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冷淡。
知道她是好意，方炎也没有多解释，只是笑着说道，“有些事还要处理，过些时候，我会专程去拜访兰姨的。”
张子萱抿着嘴，摇了摇头，看向方炎的目光，充满着复杂的情绪。
“你口语那么好，连老师都远远不如，只要你回家跟我爸认个错，高考之后，哪怕因为你最近耽搁了课程。”
“可是，去报个国外的好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你的前程不会太差，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方炎微微一笑，正打算说些什么，可张子萱却自顾自说了下去。
她往前一步，抬起头来，直视着方炎那带着温暖笑意的双眼。
越看，越是愤怒。
“罗元浩说的话是对的，那天在酒店里，我也看到了，你确实很能打。”
“但你知不知道程天宇家是做什么的？他要是真发起飙来，我爸都很难去处理他。”
“为什么这么固执，就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吗？”
方炎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难道说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顿了顿，方炎整理了一会儿语言，这才缓缓开口道，“首先，自尊并不可怜。”
“每个人的自尊，都值得被尊敬。”
他轻轻拍着张子萱的肩膀，笑着说道，“再有就是，他们那些人，根本没办法拿我怎么样。”
不想再和张子萱就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地争辩下去。
罗元浩今天上课的时候给他讲了个笑话。
那个笑话是这样的——“理想就像内裤，不能逢人就脱裤子证明你有。”
放在这个时候，多少也有些贴切。
今后怀疑他的人还会很多。
方炎不可能遇到每个人，都展示出自己的实力。
那别人会追着问，你是不是会变魔术？
你是不是会飞檐走壁，水上漂？
你的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无穷无尽的问题，方炎没有打算去回答这些。
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哪怕重活一世，可方炎毕竟不是那种会碎碎念遇到每个人都掏心掏肺的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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