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天算一天呗,至少还能晒晒太阳。
“老头儿,老前辈,老英雄,您老行行好,再帮我一次呗。”独眼双手合十,虔诚得像一个信徒。
“我有那么老?”我不服气。
我们的样貌都维持着死时的样子,从面相上看,独眼倒是更像我大哥。
“不老不老,您毛毛的这么俊气,跟你比我才老。”独眼倒是说了句实话。
“总之,我不想管。”我翻了个身,留给独眼一个绝望的背影。
“别啊,老头儿你就帮我一手呗,我才不想变成毛毛的菜青虫,一想到自己下辈子的人生,独眼就又有跳河的冲动。
“我还要变成蟑螂呢,要不你跟我换?”
如果尴尬能写在脸上,估计独眼连鼻孔都得写满。
让人愉快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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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归说,我还是决定帮他。
如果他被那什么尸鬼宰了,以后就没人来找我瞎聊,想一想还怪寂寞。
夜很静,我背着枪,慢慢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比黑夜更黑的的电线像一条条细长的毒蛇,绕着柱子,顺着路灯逶迤到黑暗深处。
除非有必要,我通常会选择步行而不是像个正常的鬼一样飞来飞去。虽然这样会慢很多,但我还是更喜欢踩在地上的感觉。
不过,这条路还真是有够长,明明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望不见尽头。
印象中不会这么远,难道我记错了?
“啪!”
一记清脆的拍击落在我的肩膀上。
“谁?”
问这句话其实很多余,因为话说出口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枪已经牢牢握在手里,致命的枪口正顶在拍我肩膀的人的脑门上。
一个从墙壁上钻出来的脑门······
“喂,老头儿,你至于不?”独眼摆出投降的姿势,生怕我一个擦枪走火要了他的小命。
身为“猎手”,我的子弹虽然杀不了活人,但却可以轻易结果了妖怪和魔鬼的性命。
“下次在问话之前会先扣动扳机,我保证。”我收回枪,接着问道:“你不是先过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说。”独眼从墙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等你半天了都,还以为你毛毛死外面了,对了,刚跟你说话的人是谁,也是猎手吗?混哪片儿的?”
“说话?”我听得云里雾里:“谁?”
“就刚刚啊那个人啊。”独眼往我来的方向指了指:“远远的就看你们在聊,站这儿聊半天了都。”
“站这儿?我一直走着没听过!”我反驳道。
为什么他看到的和我记得的完全不一样?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的眼睛有毛病,要么我的脑子有毛病。
我相信自己的脑子。
“算了,没多大事,走吧。”多想无益,我把枪重新背在身后,和独眼一起往前走去。
目标在一家颇为高档的酒店里,这张人皮有头有脸,跟在身边的小弟也不在少数。这让独眼很是为难。猎手原则之一,就是不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引起人间的过分注意。
暗杀从来不是独眼的强项,更何况这尸鬼是块烫手的山芋,据说已经有六个猎手栽在了他的手里。
独眼可不想当第七个,所以独眼找到了我。
我给出的方案很简单:找到一个合适的狙击点,瞄准,屏住呼吸,扣动扳机,一如既往。完事了独眼溜进去确认死亡并拿到尸鬼证明,然后他拿着证明去领赏,我继续回到天台晒太阳。
按照计划,独眼已经悄悄钻了进去。我绕着酒店转了两圈,坐看右看,最后选中离酒店半条街的一栋筒子楼,
虽然酷炫的飞在空中开枪也没什么问题,但除非情势所迫,我还是更倾向于这种传统的狙击方式。
个人习惯。
天台不算特别高,却能提供一个非常舒服的俯角用来观察和射击。我像处理一件艺术品一样慢条斯理的把枪架在天台边缘的防护墙上,右手食指轻轻抚着扳机,一切准备就绪,我深吸一口气,将眼睛凑到瞄准器前。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视线,只在中间留下一条拇指粗细的缝隙,透过缝隙,隐约能看到一个肥大的身躯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吭哧吭哧的动着。
对一个老练的狙击手来说,这样一条狭窄的缝隙已经足够了。
我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将枪口,窗户缝,和他的脑袋三点完美连成一线的时机,然后轻轻扣下手中那蠢蠢欲动的扳机。
就是现在!
“等等。”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冷不丁冒了出来。
这简短的两个字,对我来说却如同死神的低语。
有人在我背后,而我,一个专门猎杀目标的猎手竟然没有发现。不管这人是谁,如果他想取我性命,我很有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悄无声息的死去。
是的,我是猎手,但在这一秒我却成了猎物。
“在我轰爆你脑袋之前,报上你的名字。”这句冰冷的警告算是我对身后不速之客的回敬。
我没有转身,而是集中所有注意力感受着背后这人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只要闻到一丝危险的气味,我就会用最短的时间回身并给他一枪。
决出胜负只需要一秒,但对决前的对峙,却往往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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