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阳,做为冀州巨鹿国内仅次于治所巨鹿的城市,其之坚墙铁壁让一头撞上来的黄巾大军磕的是满头血包,而掐着时间赶到城下的韩远,看着摇摇欲坠的太阳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城市攻坚战,何其惨烈也。”
看着那城脚下几乎快要垒成小山包的尸体,韩远为了自己还活着而稍稍庆幸一下。
“统领,末将韩远率部赶到。”
瞧见自家统领的大旗后,韩远晃晃悠悠的骑着一匹驽马赶到了邓河的身旁报了个到。
“嗯,阵斩袁方的韩远是吧,让你的部曲别往前挤了,今日马上就要收兵了,等明日再战吧。”
邓河先是轻轻的点出来了韩远的功绩,后又是用一种淡淡的语气命令道。
“喏。”
邓河的话语正合韩远的意思,于是他让李三去传令部曲原地待命,然后便是静静的驾马伫立在了邓河的身后,紧紧的观察着如今的战场。
此时太阳就要下山了,对于如今的黄巾军来说,夜战可不是好打的,虽说一个个的黄巾士卒能够舍生忘死的攻城,但是他们也仅仅是拿起武器的老百姓罢了,夜里攻城很容易被对面一只小部队一点小小的动作,引起各种各样的骚乱,如果发生营啸,那损失可就大了,所以韩远正是掐准了这个时间点来赶路的,一方面是为了不参与进今日战斗,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观察战况,筹谋破城之策。
“嘿嘿,杨老三这次可栽了,他所部这次折损了起码有三千人吧,连城头还没摸上去过呢。”
副统领李固乃是邓河的同村好友,他和邓河说起话来倒是没有什么顾及,那含有一丝嘲讽似的语气让韩远一阵的漠然,同是黄巾军,结果下面的各个统领心思各异,这又如何能够凝结起来战斗力呢。
“这下曲阳,不好打啊,渠帅和我说过,如果三日内攻克不了下曲阳,那么我们就立刻回撤巨鹿城。”
似乎知道点什么内幕的邓河,此刻倒是没有斤斤计较和‘杨老三’的私人怨恨,他一脸的凝重让李固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三日?我看需要攻下下曲阳至少要十日啊!我们黄巾军没有什么高级攻城器械,如今只能慢慢的拿人命堆,看这城头箭雨的密集度,哪里是一两天就能够拿人命换完的!”
李固瞪大了眼睛对着邓河说道,那脸上少有的肉此刻都是一抖一抖的。
李固的话似乎戳中了要害,邓河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后,手指了指天,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战场之上,默默盘算着攻城的办法。
“呵呵,运道,运道,难不成这天下人皆被这上天玩弄于鼓掌之间么!”
李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声音放轻了的他神色颓然的喃喃道,若不是此时韩远实力暴涨,还真是听不清他在嘟囔些什么。
“攻城三天?为什么?那这又和运道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说天下人被上天玩弄于鼓掌之间?……”
此刻的韩远被他们的交谈而弄得迷茫了起来,一个又一个似乎无解的问题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个离奇的汉末,究竟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呜呜呜~
震天的号角吹走了黄巾军的最后一次进攻,各部的黄巾军在统领的指挥下,开始了有条不絮的撤退。
“走吧,明日我营以曲为单位,开始轮换着攻城,你曲排在第五轮。”
看着所部兵马开始撤退,似乎又是想起来韩远这么一个人的邓河,在调转马头后对着他说道。
“哦,对了,戌时一刻你跟我去渠帅营帐里论事。”
淡漠的语气说明了此刻邓河的心气并不怎么高涨,今日的失败和李固口中的喃喃似乎让他变得也有了那么一丝的暴躁。
“喏。”
……
黄巾军的大会,并不是如同韩远设想的那般是一个军侯以上的扩大会议,坐在末尾的韩远惊奇的发现,也许自己是唯一一个军侯级别的人物了,剩下的最低也只怕和李固平起平坐了,那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明日哪部前去攻城,扬我黄巾的威名?”
大家都静坐沉默了一阵之后,渠帅邓茂首先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只不过当他话语落下后,营帐里又恢复了开始时的沉寂。
开玩笑,昨夜为了抢攻而率先攻城的杨戈营,今日一战下来兵力损失在三分之二左右,基本上可以说打废了,那下曲阳的城池可不是宋子县那般的脆弱,士兵更是久经训练,再加上下曲阳的豪门望族私兵助阵,如同铁桶一般的城池让大家都近乎于绝望,谁又会真的为了那口中的黄巾而打没了自己的家底呢!那可是自己作威作福的倚靠啊!
此刻的韩远倒是明白了下午邓河的话语,原来他早预料到了今晚的局面,为了不让他从兄邓茂冷场,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渠帅,末将愿帅本部明日攻城!”
邓河的出头似乎在众人的预料之中,所以大家依然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坐着。
“好!邓河,本帅赐你黄巾弩士百人,助你旗开得胜!”
没有什么豪情,没有什么激动,只不过那珍贵的一百黄巾弩士却是实打实的加入了邓河的麾下。
“末将必不负渠帅所托,明日,我亲提刀剑攻城,不克,愿捐躯在这下曲阳的城头之上!”
邓河那视死如归的语气让在座的诸位将领都惊了一下,按照这下曲阳的防守,这邓河明显是要送死的节奏啊,要知道战斗到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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