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州逗留几日,确信南宫雪的是不在此处,意兴索然,无心在此地多耽,又向下一个城镇赶去。他打算好了回京城的路上,便到每处城镇中分别搜寻,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而连经数次失望,信念几乎已被磨损殆尽,随意找了家路边小酒馆,一进去立即大大咧咧的坐好,招呼“酒来”。
这酒馆偏僻,规模也小,只有几味烈性的烧刀子酒。此酒在战前饮用,最为恰当,不久便可使热血沸腾,战力加倍。但也极易过量,大发几句酒疯后,当场就能睡倒。
李亦杰是伤心人,酒灌得更急,没一会就觉体内暖烘烘的发热,眼中仿佛看到南宫雪站在面前,两条细长的麻花辫垂在身后,冲着他嫣然一笑。自己便会奔上前,口中不停的给她认错。南宫雪也曾不止一次的原谅了他。但等酒醒之后,想到那一切仅是一场梦,不知又将是何等的失落?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看到个人影,似乎极为熟悉,名姓几已呼之欲出,然而分明到了口边,脑中突又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想,迷迷糊糊的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几日后到达下一座城镇,照例兜转一番后,又到酒馆买醉,睡倒前再次看到了那身影。本欲张口大呼,双唇却也麻木得无法活动,头一低,又伏案睡倒。
次日醒转,却是身在一间客栈的头等房内。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直要疑心是有人在开自己的玩笑,到台前询问,却说有位公子爷早已替他付清了账,却未透露名姓。李亦杰心下好生狐疑,到左右打探不得,唯有作罢。
其后几乎每到一处城镇,都要经这一套波折。慢慢地李亦杰对那个替他安排客栈的神秘人物已不抱好奇,随意休息,毕竟是那人强推上门来的好事,不领白不领。假如他有事相求,还得等他主动提出,再多猜疑也是无用。
这天到了京城左近,李亦杰手持一把酒壶,浇水般的仰起头灌到口中,眼皮接连打架,额头一点一点,慢慢垂了下去。远处那默然站立的白衣青年缓慢走了过来,叹声道:“李兄,你这又是何苦。”一边将一件大衣披到他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李亦杰手腕忽然一翻,本是僵直的身子直立起来,五指探出,扣住他脉门,嘿嘿笑道:“这一回,你可逃不掉了吧?原公子?”
那白衣人果然正是原翼,见他察觉,面上也略微有些尴尬,道:“李兄,原来你是装醉诈我出来?”李亦杰笑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不这样做,又怎能见到那位沿途替我安排周到的大好人?”
原翼干笑道:“小弟与李兄是旧时相识,早几日就觉出你状况有异,作为兄弟,就怕你出事,所以沿途跟了过来,所幸无恙。”听他言下之意,倒是将李亦杰一路平安无事都归功到了自己头上,李亦杰心中不悦,哼了一声。道:“原公子不是云游四方去了?今日怎会在此相见?还跟了我这一路,只怕耽误了你不少正事吧?”
原翼道:“出外便是修行,在何处却又不是修行?想通了此节,恰好又惦记着一帮老朋友,这才忙不迭的赶回中原来。怎么,不欢迎么?”视线落在桌上,但见三杯两盏淡酒,盘子散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皱眉道:“李盟主只喝酒,却不叫些下酒菜?”
李亦杰道:“你没有钱,人家会白白捧到你面前来?酒总比饭菜省得多了。”原翼豪气干云的一挥手,道:“今天这一顿,我请了!李兄随意。”李亦杰淡淡一笑,道:“无功不受禄。在下如有能帮到原公子处,定当尽力而为。”
原翼见他始终不肯领自己好意,语气又颇有些不善,暗中称奇,道:“李兄说笑了,朋友之间,何须强分彼此!只是这一路上,不知李兄所为何故,始终心事重重?莫非----与令师妹南宫姑娘有关?”
李亦杰哼了一声,道:“以原公子神通广大,难道还会不知?咱们索性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一定知道雪儿在哪里吧?别再这样吊着我胃口,劳烦你指点我一条明路,在下感激不尽。”
他与原翼虽算不得熟络,却详谙他行事作风,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每回现身,都能摆出一副高深莫测之象,令人钦佩不已,实则也不过是事前的工作多了些。
他就算并非从水月庵起一路跟随,但自己烦恼的由头,他总该探听到心知肚明。说不准连南宫雪的所在,也详细打听了出来,现下却又故意不说。自己现下正烦,没时间陪他玩猜谜游戏,满足他与生俱来的虚荣。
原翼满脸无辜,皱眉道:“没有,我不知道啊!小弟刚从西域返回中原,就算武林间生出什么变故,也来不及探听。不过,你的第一个问题,倒是我刚才就想问的。南宫姑娘不是一向都同你形影不离?她这次怎地却没跟在你身边?而且一连多日,寻常的小打小闹也早该过去了。除非是你有哪里…;…;得罪了她,可否跟我说说经过?”
李亦杰紧盯着原翼,想从他的话里找出少许破绽。最终却仍在他关切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只得勉强信服,道:“你当真不知?唉,一言难尽,这是我同她之间的事,谁都帮不上忙…;…;”
原翼道:“那就从头说起。李兄,你不是将我赞得无所不能?或许我真有办法化不可能为可能。”
李亦杰听他这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好不容易压下的疑虑重又升起。但想他若是当真知道南宫雪下落,至多不过是同自己开一个玩笑,雪儿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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