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强家地坝。
死一般地沉默。
乐白白的脸煞白着,若是仔细留心,还能看到他的胸口在颤抖。
宵禁意味着什么,没有一个成年人是搞不明白的。
如果说之前乐白白是“被逼”的,那么现在的事实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
包括佝偻着背的刘正国,他的脸上简直就写着“怂”加“害怕”几个明晃晃的大字,颤抖就更别说了,他哪有力气来颤抖,他差点就跌倒在地上了。
“今天时间来不及了。”范思语冰冷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众人主心骨一般望向了她,只听她一字一句道,“明天早上六点,准时从这里出发。”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平稳得可怕!
范文强冷哼一声,掷地有声,“带上你们家所有用得上的武器,明天会比今天乱十倍!”
有了这对父女的发言,刘正国那孱弱的心才终于找到一股撑起他的力量,范文强可是退役的军人啊,又是出了名的好人。
跟着他,绝对没问题。
“欸,好,范大哥,明天早上一定要带我哈……”刘正国淅淅索索地说完,揉搓着大腿,“我先回去看下我婆娘,我明天要是来迟了,你们一定要喊一下我。”便赶忙往自己的面馆回去了。
洛家成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范思语,也拉着洛文英和乐白白告了辞。
“怎么样?刚才那个广播是什么意思?”于洁急迫地关上大铁门,一行人在楼道内会面,洛家佳也急匆匆地跑了下来。
乐白白脸色更白了。
“宵禁了。”洛家成吐出这三个字,他拍了拍乐望辉的肩膀,“好好休息,我们明早还要出门。”
于洁立刻急了,“他还受着伤呢。”
“多一个人你们能多分一点东西,酒精是重要物资。”
“不行!”于洁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今天凌晨没宵禁的时候,她家阿辉就差点送了半条命,宵禁以后人群肯定慌乱,那更危险。
“我儿子不可能出门,要去老乐你自己去。”于洁堵着气,将乐望辉拉走。
乐望辉挣扎,“妈你别添乱了好不?现在情况不同!“乐望辉承认他自己有些时候不着调,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个蠢蛋。
傻子都看得出来现在的状况,不未雨绸缪,等着以后吃西北风吗。
啪!
乐望辉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于洁的眼泪哗啦啦掉了下来。
几乎是嘶吼出声,“你出事了,我跟你爸怎么办?”来自她心底深处的质问,如闪电击打在乐望辉的胸口。
“但是我们不出去不行嘛……”乐望辉软了下来,试图跟她讲道理,“越往后资源越少,我们就越难生存。”
“天塌了还有个高的在撑着,犯不着你操心!”于洁狠狠咬着牙,终是把乐望辉拖进了门去,乐望辉还想和洛家成说话,也被她阻止了。
楼道口里瞬间变得宽敞起来。
乐白白站在一旁,眉色焦虑,隐有恐惧之色。
洛家成走下一步楼梯,“乐叔,事态紧急,我们不能等事情发展到无法应对的时候才做准备。”他相信乐白白明白他的意思,于洁的恐慌他可以理解。
乐白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洛家成三人松了一口气,以为他想通了。
谁知乐白白却说,“小洛,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是外面太危险了,明天出去绝对是……唉。”他叹着气,缩进了铁门内。
“乐叔?”什么意思!
乐白白藏在门内无声地摇了摇头,嘭一声,铁门闭合,楼道口里只剩下洛家成三口。
洛家成面色微寒。
洛家佳道,“他们一家子到底想做什么?”
“先回家。”拉着母女二人,三人沉默地爬回了三楼。
洛家成脸色低沉,一言不发。
洛文英用茶蜡煮了点花茶起来,给姐弟俩一人一杯。
薄雾如纱,热腾腾的水面上飘着几朵孤零零的勿忘我。
洛家成指尖微动,似是在深思熟虑,母女俩此时也没有打搅他,片刻后才听他道,“我们在人民三路那套房子能不能住?”
“家具都有,只是没被子。”也就是说,要过去住还得搬被子锅碗瓢盆过去。
洛家成皱了皱眉,“东西收拾一下,挑个时间把物资的三分之二转移到那边去。”
洛家佳惊了惊,“那我们不管阿辉他们了吗?”而且那套屋子是商品房吧,在第八层诶,绝对没有这边方便吧。
“不是不管,只是多留一条后路。”
母女二人均点了点头,洛家佳又道,“我们一定要守在这里吗,换个城市住不行吗。也许个别城市还有电呢?”
洛家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头,“没车,没油,也没路。”
交通陷入一旦停滞,就再也无法运转起来了。
他们虽然生活在半郊区,但南越市作为国际化大型现代都市,这边的农村少得很。
就算有,也是有主的。
就算是空的适合居住的农家乐,估计也轮不到他们。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坚守家中。
起码周围都是认识的街坊。
三人又陷入了一阵低沉的沉默。
各自倚靠在沙发上,没出一言。
晚风的凉吹走了洛家成眉间的一点深锁。
软软的沙发像温柔的手,抚慰着他的背和腰,时间在静谧中流失,他似乎,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了。
那是一种,你伸出手能触摸到时光的流逝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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