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的“专家”证人可没那么好当。
起身询问的还是刚才那位托马斯:“祁医生专攻的危重症急救和传染病学?”
“对。”
“请问祁医生几岁了?”
“28。”
“好年轻啊,我28的时候还是小律师......”托马斯做了个适当的停顿,语气很微妙,“以我的医学水平,实在没法把这两个学科联想到一起。你只有28岁,专攻两个毫无关联的学科,真的能把它们都学好么?”
“看来托马斯律师似乎对临床医学有什么误解,也没听清刚才西弗所长的话,临床医学本来就是相通的。”祁镜解释道,“医学课程本就包含了许多科目,什么都要学,只是为了更熟悉当前学科专业才会有‘专攻’一说。”
“可大多数医生都只专攻一科。”
“唉,你好健忘啊,西弗所长不就是学的两门么?”
托马斯挑了挑眉,连忙又说道:“刚才他已经说过了,免疫学和传染病学是正反两面,和你的可不一样。”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只能说,危重症急救中有近一半的病人和传染病学有关。”祁镜笑了笑,说道,“再说了,如果一个人足够优秀,跨学科多学科专精也不是什么难事。”
托马斯一击不中,叹了口气,又改口问道:“祁医生在米国有医师执业证书么?”
祁镜摇摇头:“还在考。”
“那就是没有。”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马上又问道,“依祁医生所说,你专攻的是危重症急救学和传染病学?”
“对。”
“那如何定义‘专攻’和‘专精’?”
对方显然在祁镜身上做足了功课,希审查进一步深挖:“在米国有专门针对特定学科的实习和培训,时间在2-5年不等。等培训结束后才有资格拿到证书,不知道华国有没有类似的培训制度支持你所说的‘专攻’呢?”
“我当初还没有,不过明年就快有了。”
“明年就算真有了也没用吧。”
祁镜很清楚对方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不管自己怎么辩解都会被强行要求说出这个答案。所以他很大方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在回答完之后,马上又补充道:“但是我有其他东西证明自己的能力。”
“哦?请讲。”
“我是丹阳医学院毕业的危重症医学的博士生,我想一家华国知名医学院的博士生足够说明‘专攻’了吧。”
“那传染病学呢?”
“这个就简单了。”祁镜笑了笑,指着原告辩护席上陆子姗正在拿的那份材料,说道,“我在五年前曾经和西雅图华盛顿大学医疗中心的考恩特教授一起学习工作过一小段时间,共同诊治了一例麻疹病人。之后......”
考恩特的名字一出,旁听席上的西弗就已经大致猜到了祁镜的来历。
但被告律师一直生活在华盛顿特区,对西海岸的西雅图医生没什么了解。而且他对于祁镜这番话还有不同的理解:“共同诊治?任何一位实习医生都能说自己和主任级医师有共同诊治的病人,这可不能说明问题啊。”
“怪不得西弗所长要说你抢话,你确实很讨厌。”祁镜嘴角抽了抽,没给他任何面子,“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说完?”
托马斯愣了愣,只能点头说道:“......见谅,您请讲。”
“共同诊治确实说明不了问题。”祁镜看着陆子姗把材料交给了法官后,便继续说道,“但是当初这位病人非常麻烦,以至于在我做出正确诊断后,考恩特主任特地给我写了推荐信。”
“推荐信?”
托马斯也和其他被告律师一样拿到了这份复印件,低头看了之后暗暗吃惊。
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封推荐信,而是有来有回的两封信。
第一封是考恩特给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的,信中详细描述了麻疹病人的诊治全过程,并且阐述了祁镜在传染病学方面的造诣。
而另一封则是华盛顿大学医学院传染病学教授的回信,信中非常在意祁镜在传染病学方面的能力,并且表示,只要祁镜通过考试,他愿意接纳这位学生。
两位米国医学界大佬的肯定,就已经能确定祁镜在传染病学方面的地位。
“被告律师,从对方提供的材料来看,这位祁医生确实有与本案相匹配的传染病学能力。”法官看了材料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至少在病毒感染的问题上,我认为他有作为专家证人的资格。”
既然法官都这么说了,托马斯也只能作罢。
不过他作罢的是专家证人的资格,关于丙肝感染方面,他还有一堆疑问:“请问祁医生知道刚才西弗所长提到的oci么?”
“知道。”
“了解么?”
“算了解吧。”
“那祁医生应该很清楚,oci现在的检查手段有限,采血站不可能做到精确筛查。”托马斯问道,“我现在想问问你,以你的专业知识来看,原告当事人的丙肝病毒有没有可能是患有oci的献血者带来的?”
如果单是被告证人来说“有可能”,还只是五五开的局面。
可要是祁镜也这么说了,那就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搭配上他们递呈的各种证书,完全有可能改变陪审团的看法。到时候,判原告败诉也不是不可能。
“有可能......”
祁镜还是秉承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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