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交浅言深的墨门弟子众,钟纬向着车头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到车前,他无端感觉到一阵心悸:上次见到卓吟风的虓行辇,他也有类似的症状。
“这辆车与南荒神皇的虓行辇,应该是沿用同一种技术、甚至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这样说也对,墨门钜子的座驾,若是比送给神皇的还差,说出去不免让人笑话。”
钟纬略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借机仔细观察起钜子的座驾。
墨门钜子的马车外边看不到半点花纹,只有横平竖直的各种短线条。
由这些短线条构成大小的方块,布满了整个车厢表面。
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车厢上打满了补丁。
车厢的前边看不到栓马的横辕,倒是在车顶上,钟纬注意到那里蹲着一只银白色机械巨鹰。
巨鹰的羽毛泛着金属光芒,看上去栩栩如生。
“左仙子慢走,我代主人送你回去。”
钜子马车的门突然向外打开,左映星与一个年轻女子先后从里边走出。
“清雅姐姐留步,”左映星按住女子的手,她笑着摇头道,“小妹日后叨扰的时间还多着,不必这么客气。”
那名女子的年纪看上去比左映星还年轻,为何左映星要唤她姐姐?
钟纬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莫非左映星被钜子看上,从此攀上高枝了?
女子感应到钟纬的目光,她随即对左映星微笑道:“既是如此,我便先代表武姬姐妹,谢谢左仙子的大恩。”
说罢,她冲着左映星深深鞠了一躬。
“姐姐这是何必?”左映星拦不住她,只得叹息道:“我只是借花献佛,姐姐真正要感谢的人,是他。”
看见左映星指向自己的手指,钟纬下意识开口:“为何要感谢我,我又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主人要见你,”女子没好气道,“赶紧上来吧,别在那傻站着。”
钟纬有些忐忑的登上了马车,随着女子进入车内。
钜子马车内部相对宽敞,摆放的东西也不多。
除了一张卧榻,就是一张小小的茶几。
墨门钜子坐在茶几前,仔细摆弄着一块三棱镜。
“主人,墨刀行来了。”女子清咳一声,她指着茶几对面的位置对钟纬道,“你坐这。”
墨门钜子长相颇为英俊,自有一股如岳峙渊的气度,举手投足尽显不凡之姿。
“钜子找我有何事?”
钟纬首次与墨门钜子面对面,他内心中难免有些压力。
为了缓解压力,钟纬索性开门见山。
钜子放下手中的三棱镜,他抬头望深深望了钟纬一眼:“我打算在墨门建一个二尺阔、十尺高的三棱镜,用来深入研究阳光的秘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没兴趣。”钟纬直接摇头。
倒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真看不起墨门造玻璃的技术。
普通玻璃为什么是绿色?
因为里边有二价铁离子,不是一点点,而是特别多。
普通玻璃超过十五公分厚,就已经绿得看不清对面了。
二尺厚的玻璃璧,在没有超白玻璃技术的世界,它得绿成什么样子?
佛光翡翠吗?
钟纬虽不懂超白玻璃的制作工艺,但可断定墨门的这项投资会打水漂。
“既然如此,阁下请回吧。”墨门钜子没有多余的话,下达逐客令后低头继续钻研手中的三棱镜。
告别墨门钜子,钟纬略有不解的退出了马车。
事实上,他心里比谁都明白钜子的好意。
若是刚才点头同意,钟纬便可应墨门钜子的邀请离开慕浪郡。
就算是学宫高层,也无法出言阻。
钟纬不是学宫域内人士,学宫的制度无法约束他的自由。
想学多少,学到什么时候结束,都由他自己决定。
钜子的邀请,真实含义是想救他。
自从卓缈缈杀孙效国,导致南荒与学宫交恶时算起,这里已经发生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与南荒神皇的一战,让巡狩宫弟子损失惨重、孙君子重伤闭关,学宫维持秩序平衡的天平已被打破。
各路牛鬼蛇神不是兴风作浪,就是蠢蠢欲动。
换做是以前,学宫岂会容许齐云啸这种蟊贼作乱?
海神祭上的学宫弟子与墨门弟子联手自救,在外人嘴说起来是一桩美谈。
可是深入一想:齐云啸犯上作乱时,学宫的高层战力在何处?
区区百十个海族阴潜慕浪郡,夺了郡中城防闹得天翻地覆,为何不见郡师州牧出手镇压?
学宫高层究竟被何人牵制?
程祥雨突然现身海神祭,他与这一系列幕后变数,又有怎样的关系?
在有心人眼中,海神祭上的种种疑问,就是学宫高层控制力日渐式微、域内大乱将起的有力证据。
“墨公子在想什么?居然想得那么入神?”
左映星好奇的声音,由钟纬身后响起。
“左仙子没有走?”钟纬如梦初醒,“你是特意留在这里等我?”
左映星脸色微红,她将视线转向墨门长长的车队,与钟纬并肩往城门的方向走去,“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墨门钜子对牵丝戏大加赞赏,邀请我前往墨门域内献艺。”
“恭喜左仙子,从今往后你要在墨门红透半边天了。”钟纬赶紧出言祝贺,“我在这祝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早日突破瓶颈,迈向更高层次。”
“这是你的真心话?”左映星略有诧异,不过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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