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我不甘心。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动弹不得了。方家的主凭什么就让她来做?我什么都得听她的?”陈氏怒道。
“那也不该是这样折腾法儿。没事找事无理取闹的样子。”方其宗皱着眉头:“你若是真想管家,那就该从父亲那里入手,再真真切切抓一抓何家贤的错处,才能有理有据的拿回来。”
陈氏无奈叹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是你没瞧见,那何家贤越管越好,你父亲多次夸她,哪里那么容易就找到她的错处。但是若要我天长地久的等待下去,只怕我等死了也不见得能成功。放弃吧,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那也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了再说。管家的事情,我再帮你想想办法。二弟虽好,可到底是庶出。咱们方家也不是什么小户,委实不该让庶媳牝鸡司晨。倒是母亲,你该尽力督促着三弟成亲,等新媳妇进门,你就有了一方助力了。”
陈氏叹气:“前一段时间他被那个丁香弄得五迷三道的,哪里还听的话。”说着把方其业吸食五石散的事情说了。
此前方其宗是略有耳闻,只是没有坐实,如今听陈氏说完,只气得拍着床板,怒得满脸青筋。
陈氏又道:“你媳妇跟我也不是一条心。若是要助我,你得说服她站在我这一边。”
方其宗脸色晦暗不明,还没答应,陈氏就道:“等她从娘家回来你跟她说说。”
方其宗像是极力在隐忍什么,思虑了片刻才点头答应。
陈氏这才道:“其实你别怪母亲总是抓着权力不放,母亲手上其实没什么银子了。”
方其宗大吃一惊。
陈氏将这些年补贴方玉荷,方其业的事情都说了,末了才道:“还有三万两银子,是怕我万一不在了,给你留着傍身的。人心隔肚皮。业儿小小年纪外出求学,跟你也不亲近,我不敢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银子,只有留在自己手里才稳妥的。”
方其宗听了眼里莹然有泪,只是扭过身朝里面用被子擦了,才回过头来道:“那先拿出来解决丁家的事情,然后再谋其他。”
陈氏知道别无他法,只得应允。
方其宗又道:“您跟儿子说实话,丁香是不是?……”
“是。”陈氏毫无隐瞒,对方其宗坦诚。
方其宗又是很久一阵沉默,良久才长叹着气:“日后这种事情再不可做。就当是为了儿子。”
陈氏伏在他被子上嚎啕大哭。
待哭完了,方其宗又叮嘱道:“为了避免丁家日后讹诈,你记得要他们写收据,并写明白,是丁香因自己想不开自尽,银子是为了安抚,否则,只怕以后还会纠缠。若是有可靠的人,找个人从中间作保。”
陈氏连夸他想得周到,又一一答应,最后才说:“若非何家贤那个贱人把主意打到你头上,这些腌臜事我是绝计不会劳你费心神的。你身子不好……”
“母亲说的什么话?”方其宗一听又有些生气:“这么多年,母亲一声不吭为我遮风挡雨,有苦有酸从不言语一声。如今儿子倒是庆幸自己知道了。谁都不愿意被欺瞒的。母亲敢情是真心将我做个废人在养么?”
陈氏见他生气忙连声劝慰,两母子又说了好一顿交心之言,陈氏方才放心离去。
方其业被陈氏关了十天才放出来,人消瘦的厉害,拿着碗筷的手都不停发抖。
陈氏不敢请韩大夫诊治,只敢找一些远方来的游方郎中,到底是不济事,这才急了,请了韩大夫来看。
临近年关,方老爷很多事情要忙,何家贤也很多事情要忙,倒是都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到了大年三十那一日,方其业到底养红润了些,能见人了。只是从前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成了畏首畏尾的孩子。
何家贤怎么看方其业,都有一种獐头鼠目的感觉,且挥之不去。
趁着大家都在,陈氏便提起要给方其业说一门亲事,也想尽快把丁香的事情掩盖过去。
方玉荷身体也好了些,听陈氏说了便道侯夫人有一门远亲,也在燕州城。那姑娘以前去侯府做过客,家里有个小官职,不富不穷,和方其业很是般配。
倒是说的大家都很满意,陈氏便遣人去提,却连门都没进就被骂了出来:“他家儿子纳了妾,莫名其妙就死了。居然还想娶清白的黄花大闺女,我呸!”
方其业虽然萎靡不振,可骨子里去还是以前那个心高气傲的三少爷,听了只怒得将桌子一掀:“什么黄花大闺女,爷才不稀罕。”又命陈氏不许再给他说亲事。
方其业不想要,陈氏却还得给她说。
高门大户如今是攀不上的了,只能把眼光放低些。
薛舅妈瞧着陈氏小心而巴结的眼神,捻着中指上一只宝石蓝戒指:“二姐,不是我说你。你如今也太窝囊了些。我敏儿嫁过去,可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可不是由着庶子庶媳当家,仰人鼻息吃饭!”
陈氏陪着笑脸:“她不过是暂代,等我身体好了,自然就还是我当家,敏儿嫁过去,难道还不是敏儿当家吗?”
“你蒙我呢吧。”薛舅妈撇撇嘴:“谁还能把到手的权力还出来?”
“她就能!”陈氏急忙打包票:“别人我说不准,可你又不是没瞧见老二媳妇的性子,软绵绵的。如今也不过是我病着,府里没人罢了,她赶鸭子上架而已。”
薛舅妈认真看着陈氏的脸:“你说她性子绵软,这我信,毕竟也见过多次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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