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坐到袁明珠对面,偷偷打量着这位年岁不大的小郎,不,应该是女扮男装的小姐。
刚刚她的人叫她二小姐呢!
这样离近一点仔细看果然是位俊俏的小姑娘。
见袁明珠看过来,王安友忙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乱瞟,怕惹恼了这位。
听他们刚才的对话,这位的脾气可不是太好的模样。
而且这回能不能把对面的荔正元给收拾了,全得仰赖这位呢!
袁明珠端着茶:“王大叔喝茶。”
王安友端着茶喝了两口,正斟酌该如何开口询问,就听对面的小姑娘说:“打扰您几天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都是自家铺子里做的,王大叔拿回去给家里婶子用。”
芸香上前把礼盒放在桌上。
王安友:“你们这是要走?事情怎么样了?”
大概觉得问得太含蓄了,直白的问道:“能把姓霍的收拾了吧?”
袁明珠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肯定不会让王大叔失望。”
招呼众人:“走了。”
于是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奇香斋的人被拿住,情急之下脑子一糊涂,矢口否认自己是奇香斋的人。
武安州的州城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说小是因为本地人基本都认识,毕竟原本的人口挺少。
说大是因为频繁水患,州城南移使面积增加了许多。
人群中就有人认出了被拿住的人的真实身份,“你是洪家二小子吧?”
那人靠近了辨认。
洪家二小子就拿手挡脸,怕被人拆穿身份。
越是这样越显心虚。
那人得意道:“你就是洪家二小子,我没认错,你就是在香料铺子里干活,我是你姥娘家的邻居,你娘前些日子回娘家的时候还说你在香料铺子里干活呢!”
这人并非袁明珠安排的,不过看这效果比安排的好。
袁明珠给借来的人手打个眼色,那人把抓住的这人一把掼在地上,说:“回去跟你家东家说,别耍花招,耍花招该还的银子也得还,不还抓他家人卖进铁矿坑抵债。”
一说卖进铁矿坑,周围的人又想起之前说的逼良为娼的话题了。
“原来是说要卖进铁矿坑啊?”
武安州卖身想多卖些银子有两个去处,男人卖去铁矿坑,女人卖去金谷里。
“朱童生真是自己是好色之徒,看谁都跟他一样。”
……
人群中另外两家的人本来也跟这人似的想走呢,看到奇香斋的伙计这样也不敢走了。
同样没走的还有顾重阳,听到有人又把朱童生揪出来议论,心说:那老头就是落尽袁明珠那狡猾的小丫头的陷阱里了吧!
他虽然来的晚了没看到全程,但是以他对那丫头的了解,肯定是她故意误导对方。
靠着他看到的半程,也能还原出原貌,她肯定是不停强调女眷,又强调抓人去卖,暗示多了人的思维肯定往金谷里想。
分开才没多久,小丫头好像更狡黠了,这样好,省得他担心她吃亏了。
只是看着她好像瘦了好多,脸上的婴儿肥都不见了,身形似乎也一下子拔高了许多,虽然还是穿着一身男装,也还是显露出少女的娇美。
李管事指着被摔在地上的人说:“原本以为只荔正元一家算计我们妍玉春,现在看来是他们跟奇香斋勾结一起,
本来订好的原料,他们一起不供货,不仅不付赔偿金本金都想昧下,我们已经跟买家签好合约,生产不出成品也得双倍的赔偿,你们不仁别怪我妍玉春不义,
各位,马上带人把守着荔正元和奇香斋的铺子,他们两家的宅子也去人看守着,时间一到,不付货也不付银子立刻冲进家里拿人,
不分男女老少都给拘起来,他们家什么时候拿钱来赎什么时候放人,给他们五天的机会,五天到了不付银子,全都卖矿坑做苦力去。”
“是。”跟来的人手齐声应是。
押着抓住的奇香斋的人往奇香斋去了。
欠债还钱,不还钱就抓人去卖,在这时代是合法的。
对面漆铺的王老板隔着窗户和一条街道看着这边的情景,两只眼睛笑得眯缝成一条缝。
他家漆铺开得比荔正元早,不过他家最早开的是木匠铺子,大漆只是带着卖卖。
后头捎带着卖的大漆反而比木器卖得好,他们家就干脆把木器铺子改成了漆铺。
就因为这个,对面荔正元总说他们是后来的,总是上门找茬。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王老板突然看到对面的一条小巷里躲着的霍梅廉。
看到荔正元的东家躲在小巷子里不敢冒头,王老板别提心里多舒畅了。
端着紫砂壶一边溜着茶水,一边摇头晃脑的哼着曲。
观察着对面的王老板渐渐觉出不对来,霍梅廉一点都没有该有的暴躁和气急败坏,等人走完,慢条斯理的走进铺子。
像是对把手在铺子门口人丝毫都不在意。
这很不正常,跟他知道的霍梅廉的本性差太多了。
唤了他家大儿:“大郎,你去跟着姓霍的,看看他又打得什么鬼主意。”
王家大郎得了他爹的吩咐,抓了一把散钱就去了。
这边袁明珠在前头走,顾重阳一路尾随在后头。
待到了没人处,顾重阳才追上去。
“我已经吩咐了苍元去收购了,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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