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没有尸体或棺木,袁明珠觉得事情并不是太严重。
应该说只要不是他们家的人出事,都不算是事。
陶氏问他们:“还没吃饭吧?”
袁明珠:“就只吃了一点桂花糕,曾祖母,我想吃甜饭,做些甜饭吃吧!”
“好,做甜饭。”
“不要青红丝。”
“好,不要青红丝。”
吩咐何妈妈捅开炉火做饭,“杀一只鸡,炒一个蒜苗炒腊肉,馏一段腊肠,做一条鱼,其它的你看着做。”
驿丞夫人忙客气的推辞:“家里忙,简单吃些就行。”
陶氏客套道:“哪能随便,您好容易来一趟,尝尝我家新厨娘的手艺怎么样。”
现在不是适合说事的时候,驿丞夫人就给妯娌使了个眼色,只跟陶氏说些闲话。
梁氏带着郑妈妈上了茶。
驿丞夫人拉着她的手:“气色还不错。”
问她:“孩子还好吧?”
大家说着家长里短,说着育儿经。
闲话了一会,驿丞夫人问:“这是你们那个邻居吧?怎么回事?”
事关生死无小事。
因为她们也不是外人,陶氏说话就随意了些:“就是想讹些银子……。”
把事情经过说了。
牛家的三个儿子节后去服劳役,昨日有人送信过来,他家三个儿子在修桥的时候掉了下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驿丞夫人跟她妯娌对视一眼。
她们经见的事情多,一些铁矿经常出现透水,有时候也会备了三牲供奉,奉了三牲还无效的,有些就会拿活人供奉。
她们大概猜到了牛家的三个儿子是被人算计了做了活人桩。
问陶氏:“怎么没看到三郎和四郎?”
没问袁伯驹和袁仲驹,是因为二人已经启程去京城了。
陶氏:“他们二人跟着人去出事的工地了。”
得查明三人出事的真相。
就算查不明,也得给工地那边施些压力,让对方知道这事把不相干的他们牵扯了进来,让对方出面跟牛家协商解决。
对方若是不解决,就别怪袁家不仗义,这事真闹大了,谁都别想落到好。
袁弘德因为要防着家里这边出事,委托的刘大老爷和李同芳陪同他们兄弟去的。
二人虽年岁不大,却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出去办事比袁弘德亲去效果还要好。
知道袁家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驿丞夫人就放心了。
不然家里总被个外人占着,还在院子里挑着着白幡,多晦气。
任家婶子:“您怎么这么见外,该给我们送个信,也能来帮个人场。”
“他曾祖父说暂时还没到用人手的时候,就没麻烦各位亲朋。”
她这样一说,驿丞夫人妯娌俩就听懂了,袁家和牛家都是移民,对方没有宗族族人,袁家要是叫了一帮子人来有仗势欺人之嫌,传出去有理都变得没理了。
毕竟世人都同情弱者。
说着话,袁叔驹一行就回来了。
见驿丞夫人来了兄弟二人过来见礼。
驿丞夫人让二人免礼:“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多礼。”
问:“事情办得还顺利吧?冷吗,快来烤烤火,午饭吃了吗?”
还把自己手里抱着的手炉塞到袁叔驹手里:“捂捂。”
她的一番作为,让袁家人心里直打鼓。
尤其袁叔驹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袁明珠一看,忙喊了曾祖母:“曾祖母,我们去灶间看看饭菜做的怎么样了?”
陶氏对驿丞夫人说:“你们且坐坐,我去看看。”
领着袁明珠几个出了房间,只留下杜氏在房间里陪着。
袁明珠握着陶氏的手:“曾祖父别担心,没事的。”
陶氏:“曾祖母知道,这事本来就跟我们家无干。”
陶氏见识广,又有袁弘德做依仗,只要丈夫不表现得浮躁,她就知道这事不算什么。
杜氏不一样,袁树现在比他还慌乱,还得她安抚着。
从昨天下午出事的消息传来牛家上门吵闹,到今天牛家举着白幡穿着孝衣进了他们家,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
现在又听了驿丞夫人的一番话,更是六神无主。
“饿死不做贼,屈死不告状,”之前一直处于普看不出来通阶层的她接受的就是这样的灌输。
她学着跟其他人家的当家奶奶们应酬,做得也算成功,但那些都是日常事务。
不是这种牵涉人命的大事。
三条人命啊!
她做梦都没想过会惹上这样的人命官司。
也不是这种快定亲了对方说要换人选。
见小女儿缠着大人要吃要喝,还跟进灶间点餐,训斥道:“怎么跟饿破脸似的,少你吃的了?老实去一边待着。”
袁明珠觉得她自己确实是发现事情不是以为的那样严重得意忘形了。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更关心自家的人。
就像是现代的空难,那些因故没赶上航班的幸存者,面对采访的镜头也难免神飞色舞。
面对牛家这种下三滥,原谅她做不到感同身受,同情都是在浪费感情。
被训了也不敢犟嘴,拉着她姐姐:“我们去看看蓁姐儿。”
出了这样的事,梁氏母女不方便再住在前院西厢房里,搬到了后院西厢房袁仲驹的新房里。
袁仲驹去京城了,梁氏住他们那边也无碍。
袁明珠进了西厢房,吴氏正坐在屋里打络子,看到她们进来,轻声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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