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微颤抖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和叶黛暮记忆中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之前的兵荒马乱,叫叶黛暮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这会儿,她竟突然回忆起来,她在落进那麻袋的时候,青歌曾经对她喊的话。
“暮暮!”
是她的错觉吗?但是若不是她的错觉,那么那个人是怎么知晓她的那个名字的呢。叶黛暮起了疑心。但是现在这份疑心还没有更多的空间发芽。敌人就在眼前。
“那是你的剑吗?”青歌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手上握的剑,是曾经挂在叶黛暮腰头的。
叶黛暮点了点头,像是平常人家被欺负的小孩回家找救援似的。
青歌先是叮嘱离要。“保护她,否则的话,你知道的。”
“这是败给你们三个了,难道威胁是你们的共同癖好吗?为什么都只欺负我一个。”离要无可奈何地连叹了三次气,最后还是认命地守在叶黛暮的身边,半步也不敢离开。
至于青歌,他拔出剑横扫一大片,然后死盯着拿着叶黛暮剑的男人出招,顺便在间隙里把想往叶黛暮那边跑的人赶回去。以一敌百,虽是叶黛暮常常用来形容将军勇武的词语,但是说老实话,她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真实的场面。
他明明只有一个,一双手,舞动起那把长剑,却像是完全没有死角的屏障。连半只蚂蚁都没能越过他,到叶黛暮那边去。离要都快闲得打蚊子了。“维桢,你看,我说的半点都没错吧。”
“他是很厉害没错。但是关你什么事啊?还有,我发现你这个家伙真是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叫我维桢,不开心的时候就叫我陛下。你是不是对蔑视皇威有什么歧义?”叶黛暮半开玩笑,半威胁道。
“恩。没有。那什么,不是你自己叫人家叫你维桢的嘛。而且我觉得维桢比陛下这个名字好听多了。”离要摸了摸鼻子,敷衍道。看叶黛暮揪住自己的短处不肯放,他只好转移话题。“恩,你靠近一点,我感觉后面有人。”
虽说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后面确实传来了一点异动。
离要也没想到自己说的这准,只好拔出自己的武器,郑重以待。“正好,这几天都轮不到我,再不动动手脚都要僵住了。维桢,退后一点。”
“好的。”叶黛暮也从地上捡了一根又长又粗的树枝,打算用来防身。
不过,后面这一波,比离要和叶黛暮想象得麻烦多了。
“我去,这是被包围了啊。维桢,去喊一喊那个人。”离要一脚踹开一个扑上来的敌人,对叶黛暮说道。
叶黛暮也深感不妙,她捡来的树枝都敲断两根了。看样子是被包围了。而且还有她这个累赘拖后腿。还是看看有没有办法突围逃走吧,都是之前太顺利导致的,害她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逃跑。
果然这个时候,还是脚底抹油最划算了。叶黛暮用劈柴的姿势狠狠地将冲上来的人砸了出去,手中的树枝应声而断,不过,被她砸中的那个人大抵落地之前就断气了。
“青歌,青歌,后面也围上来了,怎么办?”第一时间回答倒是没有听到,迎面飞来了一个黑影。还以为暗器,来不及躲避的叶黛暮伸手去挡,结果却被熟悉的东西打了一下手背。叶黛暮定睛一看,居然是帝姬。
看来是青歌帮她把剑夺回来了。叶黛暮将帝姬从剑鞘里拔出来,只觉得更亮更锋利了。看来有人替她好好地保养着呢。这让她这个真正的主人情何以堪。就让她好好地招待对方吧。
叶黛暮拔剑,这个手感还真是舒服。一剑抹了扑上来的敌人的脖子,鲜血如注。砍了一连串,叶黛暮才反应过来,自己杀起人来已经连眼睛都不需要眨了。良心果然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磨平的啊。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如果能活下来再去思考这些吧。
“维桢,过来。”青歌一脚踹开敌人,飞到叶黛暮身边,不容拒绝地将她抱了起来。“离要,撤退。”
叶黛暮被硬压在他的胸膛上,像个小孩子一般窝在他的臂弯里。胸肌,超级发达的,好烫的感觉,男人的气息几乎是扑面而来。虽说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但是说老实话,这种感觉并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脸颊烫得要命,可见有多红了。怎么办?怎么办?就算说自己下去,恐怕也追不上他们。明明已经是累赘了,就不要更拖后腿了吧。但是,真的超级尴尬的。她干嘛要对一个陌生男人心跳不已啊。
没出息。要是被幼安知道,绝对嘲笑死她的。叶黛暮拼命地深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而且这种感觉遇见幼安的时候不太一样。
打个比例就是,遇见幼安的时候心里在放恰恰恰,随时都像是要起舞一般;而青歌让她的心里不停地唱起一支怀念的歌,像是在翻一页一页的旧照片,都已经泛黄了。
“你要是敢把手放在什么不该放的地方,你知道下场的。”青歌将沉浸在思绪里的叶黛暮一把塞到了离要那里,一边还恶狠狠地威胁一番。
不知道为什么,叶黛暮觉得他这副口气,像极了卢淑慎呢。心头暖暖的。真是的,明明是随便遇上的人,却依然是个好人。前面那一小段的人生过得太惨烈,才会这样弥补她吗?
还是说,命运想要让她知道,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呢?
嘛,总体来说,这应该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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