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你为何要我去西台?说说你的理由吧。”虽然现在是需要争分夺秒的紧张时刻,但是越是如此越要保持镇定,否则再出些什么岔子,叶黛暮绝对要承受不了了。
好吧,另一层原因大概是被谢璋说中了。她不喜欢中书省,也不信任他们。这种不信任在此时绝对是致命的。若是对方也确实暗藏祸心,今日早朝上反将她一军,那么麻烦可大了。说老实话,在叶黛暮看来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还是占比挺大的。
“陛下,若是我等足以抵抗他们,自然用不上那等见风使舵的小人。但是目前来说我们还做不到。早朝时争论此事,陛下势单力薄,对陛下不利。而这份不利,很有可能会影响我们之后的每一个决策。”卢淑慎冷静地分析。
叶黛暮听得直点头。卢淑慎说得没错。若是百官皆站在她的对立面,除非她能在长乐毅王达到之前一口气将他们全部赶下台,否则在对抗长乐毅王一事上,她的每一个决策都会被他们抵制。
美其名曰,为国为民。若是一个皇帝昏庸无能,且固执己见,这将是百官最好的借口。更甚者,他们可以趁机轰她下台,如那倒霉的被人家抢了皇位的东山公。
别人家的皇帝说一不二。而她呢?总觉得自己是个假皇帝。
“我知道了。”叶黛暮也不要御辇,换了一身轻装,跟着姜瑛走小径——翻墙。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些好,否则还没有上朝那些人就该知道她去找中书令了。有些牌还是打得出其不意地好。
虽说这牌还不知道会是手好牌,还是烂牌。
叶黛暮正往上爬着呢,那边又传来了钟鸣声,这一次的方向是东北。兖州!幼安!
这一下,叶黛暮啥也不管了。管他百官不百官的,去他的。比起雍州这已经注定的败局,还是幼安这边更为重要。反正这天下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叶黛暮立即调头,回长生殿去。翻过来的时候感觉顺手极了,三两下就跳过了墙。现在回去,明明也是同一堵墙,却好像有千山万水在阻挡她似的。叶黛暮心焦如焚。该死,过不去。
“陛下,莫慌。幼安必定会无事的。”姜瑛一边安慰她,一边用手臂托了她一把,才叫她翻了过去。叶黛暮连等姜瑛先过去的耐心都没有,直接从墙上猛地跳下去,结果倒好,没了姜瑛在下面接着,她直接崴了脚。
姜瑛在墙上见了,立即紧张起来。叶黛暮却毫不在乎,像是没注意似的,飞奔着回了长生殿。姜瑛先是以为自己看差了,后来赶过去一起听简报之时,发现她的脚已经肿起来了,才知道没错。
姜瑛知道这时候上前去与叶黛暮说也没用,她只一味地沉浸在了战报里。于是他便去寻了卢淑慎。“陛下的脚崴了。”
“怎么回事?有将军在,怎还会出这等纰漏?”卢淑慎厉声斥责道,立即又转过头去唤人。“语嫣,语嫣,快去拿药膏来。”
叶黛暮真是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的脚肿了,听完简报,立即便陷入思考之中。兖州不出意料,也开战了。说是开战,不若说是宣告战事更为妥帖。双方虽为交兵,但也已经是火药味十足。
那北国竟一把火烧了兖州城外的农田。这也太出乎常理了。
叶黛暮咬住手指,拼命地思考。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烧农田?正值秋收之际,就算是为了减少敌方的粮食,也不该用如此手段,还如此果决。
更何况敌在城中,己方在农田之处,就是派火头兵去收割一些粮食也是好的啊。换做是叶黛暮做那北国的统帅,必定是一边防范城中敌人出来,一边尽情地收割对方的劳动果实。更狠的主意是埋下伏兵,等城中人夜里出来偷偷收割稻谷之际,打个措手不及。
不管如何想,也犯不着烧了那农田啊。说是那土里长的是粮食,其实都是人命啊。兖州的水土丰沃,最易农耕,一年上交的粮食品质最好不说,还是纳粮大户,在大魏这里是仅次于汴州的宝贝疙瘩。
这些粮食不知够活多少百姓,就这么一把火烧没了。等等,那北国不是来打秋风的吗?满地的粮食,难道他们是傻子连谷子也不会收割,非要赔上人命去抢才甘愿?
叶黛暮越想越觉得脑子里有一团乱麻。千头万绪,一时半刻理也理不清。不过万幸的是,兖州还未开战,那幼安应当是不会出什么事吧。虽是这么自我安慰,内心还是有些许不安的。
谁叫幼安向来不是个安分的,平生最爱惹是生非,否则怎会惹了她这个冤家呢?
正想得入神,卢淑慎慌张地走了进来,指挥青盏给她揉脚。“我的天,陛下,您都不觉得疼吗?这脚都肿成这样了?快去看看,怎么语嫣还没找到药膏吗?”
“什么药膏?我的脚怎么了?”叶黛暮说完,才看到被青盏抱在怀里揉的那只脚依然肿成猪蹄了。“我的天,好痛痛痛痛!这是怎么了?”
叶黛暮自己居然还一头雾水,这边要不是青盏揉得到位,加上语嫣找到了那药膏及时给叶黛暮涂上,恐怕再过一会上朝的时候,她只能被抬上去了。就算是涂上了药膏拼命地揉搓了,叶黛暮的脚也还是穿不上鞋子了。
这下好了,叶黛暮想她八成要做历史上第一个赤着脚去上朝的皇帝了,想想就好笑啊。她不想要这种奇怪的头衔啊。
卢淑慎哪还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都写出来了。“陛下,无碍的。想那文惠帝不也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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