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脏脏的胃内容还有这么多潜在的数据呀,要是老刘最后一餐有谁和他一块吃,那么这人也有可能变成了武龙要去盘问的嫌疑人?”
慕容非拿起一把小型的电锯,准备开始锯开颅骨,他在老刘两颞水平上用手虚拟地划了一圈,意思是将从这个水平线上开始,将颅骨锯开。
他对苏易说:“是呀,这其实很有意义,你知道《最后的晚餐》那副名画吧,嫌疑人不是也和耶稣在一起吃的饭,对吧,这就是所谓侦查思维,说破了很简单,无非就是和死者越是熟悉的,关系越是亲密的,嫌疑程度就越高。”
见慕容非已经打开电锯的电源,电锯在“嗤嗤嗤”地高速摆动,苏易说:“话是这么说,可我不觉得那是真理,一切都充满着不确定性,害死老刘的可以是熟人,也可以是不熟悉的人,你说呢?”
慕容非很快就用电锯绕着颞水平线在颅骨上锯出了一条深沟,眼看着就要完成打开颅腔的第一步了,他说道:“那是当然,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武龙他们精着呢,不可能这点弯都不会拐,对吧?”
苏易开始提取一些胃内容,放进一个白色的塑料瓶之中,这是法医检验的常规,必须排除一些常见的毒物,像老刘这个案子,有一个明显的倒地动作,怎么说也不会是中毒死亡,但是毒物排查已经变成了常规,都是以防万一的事儿。
慕容非终于打开了颅腔,他发现老刘的大脑表面都完全变成了红色,整个蛛网膜下腔都已经充满了血液,他取出大脑,发现脑底部都已经严重挫碎,他知道,这是柔软的脑组织因为惯性作用撞击到颅底不光滑的骨质上导致的。
他又剥去颅底的硬脑膜,发现颅底果然都已经粉碎性骨折,到了这里,他心里才真正落定,老刘确实是倒地死亡。
苏易取好材,开始检查腹腔内的其它脏器,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慕容,你说,现场的那把钳子那么大,为什么凶手就不用它作为打击工具来击打老刘的头部呢?”
慕容非在那边按照“十三刀法”切开大脑,检查大脑内部的损伤情况,苏易的问题一闪而过,他心里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说:“也许凶手真的只是为了摆脱老刘,纠缠过程中推到了老刘,老刘倒地后,凶手并没有要继续致其死地的意思。”
苏易并不是很同意慕容非的说法,她说:“你这个说法是有矛盾的,因为凶手在老刘倒地之后,确实对老刘采取过动作,他拔下了老刘的牙齿,这是一个很恶意的动作,不能说明凶手没有继续致其死地的意思。”
慕容非示意申海过去拍照,申海最怕白花花被切成片状的大脑了,他快速地拍摄了几张,就退缩到解剖室的一角去了。
慕容非说道:“那这还不简单,也许老刘倒地之后,凶手就觉得老刘确定死亡了,没有必要继续使用钳子继续打击呀。”
苏易没话说了,她心里觉得没有把握,一切都是那么似是而非,好像都是有可能的。
她觉得,办案子真不是学校书本里的那些理论可以说明白的,理论都不会有错,可是要运用一条理论到办案实践中去,中间的距离好像有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匆匆收尾之后,慕容非打了个电话给武龙,将解剖的情况,特别是胃内容的情况,都一一告诉了他。
武龙听了报告之后,说道:“不错,这胃内容倒有点意思,我看有必要搜查一下老刘的宿舍,要是老刘不在宿舍吃的最后一餐,我再去殡仪馆周边的那些夜宵店访问一下。”
不过,武龙最后又说:“搜查宿舍的事儿,最好还是你们七组过来,我们侦查的大手大脚,只怕倒是给你们添乱。”
慕容非觉得武龙说得有道理,他自己手头的解剖工作也已经结束,完全可以再次返回殡仪馆,于是说道:“那好吧,本来这搜查的事儿就是我们技术的活儿,我这就过去。”
说完,慕容非又想起了池鸣,心想要是他不是太急的话,把池鸣也一起拖去,他觉得搜查现场没有痕迹人员在,总像缺了点什么。
他对苏易说道:“你去池鸣的痕迹室那边看看,要是他抽得出空闲的话,叫他一起楼下集合,我们再去殡仪馆看看。”
苏易领命之后,就来到了池鸣的实验室,池鸣正在查询并案系统,苏易凑过去问道:“池鸣,并出成绩了吗?”
池鸣头也没回,他正在在屏幕前忙碌地查看那些调阅的案件信息,淡淡地回答道:“你以为打游戏呀,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苏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当然不容易呀,要从几十万的案件库里找到可疑的线索,当然是不容易的,是不是有些头昏脑涨呀?”
池鸣继续在屏幕上阅读,随口应道:“那不至于,不是你说的吗?头昏了来杯咖啡提提神,就又满血了。”
苏易又拍了一下池鸣的肩膀说到的:“还有一个办法哦,给你一个新的现场,也会精力大增哦。”
池鸣回过头,额头上的皮肤皱得像是波浪,他问道:“怎么又有案子了?”
苏易笑道:“不是的了,慕容让我过来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再去殡仪馆看看。”
池鸣有些不解,问道:“那边又有新的发现了吗?”
苏易解释道:“不,说是去搜查一下老刘的宿舍。”
池鸣有些不太愿意,他觉得搜查老刘的宿舍意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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