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默然,开始检查老刘的头部,她双手抱起老刘的后脑,用手指在老刘长长的头发外反复触摸。
触摸了一会儿,她忽然感觉枕部好像有一个小小的裂口,但是又不能确定,于是她说:“慕容,枕部好像有点伤。”
慕容非正在检查老刘的胸腹部,老刘的胸腹部一点损伤都没有,哪怕是一点轻微的擦伤也没发现,他听到苏易的话,说道:“哦?是什么样的伤?”
苏易继续将手指在损伤部位反复确认,枕部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她说:“感觉是有一个小创口,要不翻过来看看?”
慕容非已经检查完毕了胸腹部,并且已经让申海拍了照,便说道:“好呀,我这边已经结束,我们一起把他翻个身吧。”
翻转尸体的时候,慕容非发现,老刘的尸僵已经很强,强度显示的时间和尸斑正好相互印证,死亡时间在十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大约是在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交警小张说是老刘在十一点十六分跟他交接过,那么死亡时间的范围还可以缩小。
尸体翻过来之后,老刘的枕部已经变得朝上了,苏易又在他枕部触摸了一会儿,找到了原来的那个裂口之后,她将裂口部位周边的头发扒开,观察了一下子,发现果真是一个创口,不过,这创口只有一厘米不到的长度,苏易说道:“喏,就是这个创口了,很小,好像不致命。”
慕容非见后,用手去摸了摸,他感觉这个创口虽小,但是周边的头皮组织已经戳灭,他说:“不,暂时还不好这么说,损伤严重与否,不能单纯以大小看,你去拿把解剖刀来。”
苏易不解:“现在就要解剖?”
慕容非摇摇头:“不是解剖,是剃头发,你将这个部位的头发剃掉,一方面方便照相,更重要的是利于我们观察。”
苏易知道,慕容非一贯的观点就是,要尽量暴露观察面,这样才可以打开视野。
她回头去拿了解剖刀过来,安装上一片新的刀片,本想递给慕容非,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心想,慕容非刚才是让她自己来剃。
苏易想起池鸣以前嘲讽过她,当初她说自己是七组的“二刀”,池鸣嘲讽她是“递刀”,想到这儿,她心里不禁乐了起来,因为她觉得她自己确实一直在扮演“递刀”的角色,递刀也是心甘情愿,像慕容非这样的好老师,到哪儿去找呀?
她开始剃去老刘的头发,暴露出一片区域,这时候,在头皮灰白颜色的对比下,创口显得更加明显了。
慕容非看了之后说道:“你瞧,这创口特点已经暴露无遗了,创口小,但是周边软组织变得挫碎了,这说明作用力是相当巨大的。”
苏易拿着解剖刀,站直了腰,问道:“那是什么工具打击的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慕容非摇头说道:“我现在考虑的不是打击。”
苏易更加迷惑了,问道:“不是打击?那损伤是怎么形成的?”
慕容非解释道:“我怀疑是倒地伤。”
苏易张大了嘴巴:“倒地伤?”
慕容非知道苏易这样的经验对于倒地伤还是没有一个基本的概念的,要不是经历多次,很难相信一个人倒地之后,头部碰撞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于是他开始详细地解释起来:“倒地伤总听说过的吧?我是这样看,老刘的头部倒在了地上,头部撞击地面,从损伤形成机制上来说,是一种减速运动,就相当于运动的汽车去撞击静物,力量的大小取决于运动物体的重量和速度。”
苏易终于明白了慕容非的意思,说道:“大致明白了,就相当于以一个人的体重去撞击地面,那力量是不可估量的,那么损伤这么小,也不至于死亡吧?”
慕容非又摇起了头,说道:“不,因为大脑结构的特殊性,这种损伤也表现特殊,我们在外边看到损伤这么轻,但是大脑里边有可能一塌糊涂。”
苏易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个一塌糊涂呢?”
慕容非接着说道:“当头部撞击地面时,整个头部便停止了运动,但人的大脑组织却是因为和颅骨之间有腔隙,而且大脑组织本身是一种柔软的物质,所以它还继续运动,撞击在颅骨上,简直就是相当于拿鸡蛋碰石头,结果大脑组织就挫碎了。”
苏易还是半懂不懂:“书上是有抽象的解释,都是力学原理,好像没有这么形象,真想剖开看看呀。”
慕容非有点为难地说:“唉,要不是老刘的尸体,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可是面对的是自己的熟人,要动刀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苏易也惋惜地说道:“是呀,老刘其实蛮可爱的,他也帮了我们不少忙。”
慕容非微闭了眼睛,好像在回忆老刘生前的样子,说道:“唉,难道老李刚才说的都是对的?老刘一夜之间就突然莫名其妙丧失了生命,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理论合理性?”
苏易知道慕容非有些难过,可她知道,眼下办案要紧,于是说道:“慕容,你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干?是先勘查现场呢?还是把老刘的尸体拉回到刑科所解剖室解剖?”
慕容非睁开眼,再看了一眼老刘俯卧在尸床上的尸体,说道:“还是勘查现场更要紧,目前我考虑老刘是倒地死亡的,本来可以考虑是不是意外摔倒形成,可是他的尸体跑到了尸床上,这是第一点不可理解的地方,第二呢,他的一颗门牙被人死后拔除,也就是说在事发当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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