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武龙在辖区派出所沟通好之后,慕容非就回到了刑科所,他和苏易连夜对褚熊同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死因一点问题都没有,褚熊同系右侧颈部遭长刃锐器刺切导致颈静脉离断,急性大失血死亡。
慕容非知道,褚熊同的死因现在已经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胸前那张留有“让一切造孽主都终结吧”的纸条,还有就是,纸条中的那个编号“003”。
在解剖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在想,要是将上周戴文尚被杀案件联系起来看,这个编号看起来的确是凶手的杀人编号,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角色,将自己杀过的人进行编号。
这起案件又将成为刑科所里程牌式的案件,慕容非心里清楚,要及时地阻止凶手的暴行,不是自己几句誓言就可以终结的,而是需要实实在在的工作成就。
他想到了池鸣,池鸣要是在打印机上能做出点什么,也许还能帮助侦查缩小搜查范围,否则他感觉现在虽然并了案,但并没有得到并案之后带来的突破。
难道就这么被动地等待?慕容非心里想,要是被动等待,也只能等到“004”号被凶手事先编号。
他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好像自己正在和凶手在竞赛,看谁先把“004”号标记。
武龙不像慕容非,年纪大了毕竟是年纪大了,经不起熬夜的疲惫,回到单位之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武龙集结了重案所有的人马,在重案队的会议室里作了简短的碰头,武龙将调查人员分成了两拨,一拨重点调查戴文尚的案子,另一拨调查昨天晚上新发的褚熊同被杀案,他自己在中间统筹,从中发现两者的共同点,他想窥悟出凶手对于“造孽主”的标准定义。
他觉得,要是不参透这个定义,很难找到凶手的犯罪动机,这个案子就难以侦破,更不能保证凶手将如何继续杀害更多的人。
在武龙心里,他也是这么想的,在这方面,他和慕容非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是一次时间竞赛,如果赢不了,那就会再一次迎来“造孽主”的被杀。
武龙已经和派出所约好了,今天早上亲自访问褚熊同的父母亲,所以他在碰头会之后,就匆匆地来到了派出所,褚熊同的父母亲早早就在派出所等候了。
武龙见到褚熊同的父母之后,他开门见山地问:“我想知道褚熊同有没有女朋友?”
褚熊同的父亲像是个古板的教授,头发花白,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很精神,他说:“这小子一心扑在工作上,一直都没有找女朋友。”
武龙眉头一皱,正要继续问,褚熊同的母亲却说:“哪里呀,这件事她爸爸是不知道的,熊同其实有个女朋友的,他生怕他爸爸反对,所以一直没有说。”
武龙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哦?”
褚熊同的父亲也惊异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妻子,说道:“是么?他为什么要背着我?”
褚熊同的母亲斜了她丈夫一眼,说道:“还不就是因为你的城市论?”
“我的城市论?”
“就是你那极端的城市论,你不是一直说咱们城市的孩子不能找农村的姑娘吗?可他这次偏偏找了个农村的姑娘。”
“我说过吗?”
“这一直不就是你的观念吗?你的观念在影响这孩子,也在威胁着他们的成长,你不知道吗?”
“那不只是我随便说说的吗?他怎么会那么当真,还有你,你也跟他一样糊涂。”
“我们娘儿俩都怕你,怕你跟我们闹翻。”
“我是那样的人么?”
武龙见他们话刚开始,就已经吵翻了天,于是就打断了他们:“好吧,褚熊同的女朋友现在哪里?”
褚熊同的母亲又斜了一眼她的丈夫,才战战兢兢地说:“现在已经分手了。”
“什么原因呢?”
“这件事,褚熊同犹豫了很久,前段时间,他跟我说,女朋友怀孕了,但是他又怕他爸爸知道后生气,我说那干脆就奉子成婚吧,可是他说已经去医院做过流产了,流产之后,那姑娘就跟他提出分手了。”
褚熊同的父亲这时已经恼羞成怒:“你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你这愚蠢的决定,害死了孩子,你看你……”
褚熊同的父亲伸手就要去打他妻子,还是武龙手快,一下子就将他的手抓住,说道:“唉,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怎么也无法改变,我们要冷静下来,将凶手绳之以法才是。”
褚熊同的母亲带着哭腔道:“警察同志,你看,他这副样子,你说叫我和熊同怎么敢把事情告诉他?”
武龙继续劝说道:“冷静,冷静,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你知道那姑娘的联系办法吗?”
褚熊同的母亲留下了眼泪,她说道:“真是该死,我真的没有见过她,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熊同叫他暮暮,你说现在熊同他都被人害了,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吧?”
武龙在心里直骂娘,心想这对老夫妻真是有些糟糕,儿子找个女朋友都有这般麻烦,要是结了婚那不是烦事更多?父亲如此,母亲也关心不够,未来可能的儿媳妇都已经怀孕,没见过面不说,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好了,想要去问个情况,都要绕弯。
他冷冷地说道:“好吧,后面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吧。”
武龙继续问了一些其它的问题,褚熊同的父亲几乎对他的亲生儿子不了解,而他的母亲也提供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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