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依沛?”慕容非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武龙继续在电话里说道:“是呀,祁依沛并没有回到学校,她的几个同学都已经证实了。”
“我一下子很难转过来,不过,祁依沛她没有必要对我们撒谎呀。”
“说得也是呀,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作为一个大学生应该明白,随便对警察撒谎,后果是很严重的。”
“莫非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也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或许知道案件的情况,故意在隐瞒回避。”
“你在怀疑她?”
“必须怀疑呀,在案发的当晚,她不能说明她的去处,也就是说她有作案时间呀。”
“武龙,真有你的,要是把祁依沛放进这个案子中去分析,你觉得有逻辑性吗?”
“我一下子还想不明白。”
“不管将她放在哪个位置,好像都很难将她摆放进去。”
“或许我们的调查还有些欠缺。”
慕容非自嘲道:“或许是我们的勘查还不够。”
“我们正在通过手段去查证祁依沛昨晚的去向,现在我们也不想打草惊蛇,等我们确定了之后,明天早上再去找她,看她是什么态度。”
慕容非想想说:“这样子最好了,明天早上我们的dna结果也出来了,正好可以综合起来分析。”
“那就等你的dna结果了。”
慕容非挂掉电话,心里如打翻的五味瓶,不是滋味,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祁依沛的一句谎言竟然使得他开始怀疑自己了,今天一天的工作好像都被彻底否定。
他想,原来自己这么容易被摧毁呀,哪怕是手头上有充足的物证,但在这些物证成为真正的证据之前,其实也只是分析,并不是如山的铁证。
等他冷静下来之后,他又审视了一下自己今天在现场发现的那些物证,好像信心又得到了一些恢复,心情没有之前那么糟了。
慕容非见苏易在解剖台上已经锯开了黄大贵的颅骨,颅腔里露出了大脑组织白色的沟回,他真有点想从尸体的这些沟回里读出黄大贵的记忆,这样不就可以直接看到案发的所有经过了吗?
可惜他知道自己生活在现实之中,现实没有异能,他不可能让一具尸体恢复他的记忆,不过他还是在幻想,说不定哪一天,真有这种技术,可以读取死者的大脑,那破案就简单了,到那时,法医的工作也许只要准备一台高性能的电脑和一根可以插入死者大脑的记忆采集棒就可以了。
慕容非正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苏易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慕容,你觉得祁依沛可能参与到案件吗?”
慕容非从幻想中回转神来,说道:“祁依沛确实说了谎,可是你说要是她参与到案件中来,她是什么角色呢?”
“我们可以假设一下,要是她昨天没有回学校,而是在半夜里回到了阿贵宠物养殖场,她杀死了潘巧云,并且放狗咬死了黄大贵,然后今天早晨装着什么事儿都没有,并且主动报警。”
“她杀死潘巧云总要弄出动静吧?而且晚上潘巧云不是和黄大贵住一起吗?”
苏易将手中解剖刀在空中转了个圈,说道:“要么可以这样,她先将黄大贵吸引出来,放狗先咬死他,然后再进屋杀死潘巧云。”
慕容非见苏易翻来覆去说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觉得苏易的想法确实不错,不过还是觉得挺难接受,于是问道:“那么动机呢?”
“动机?动机就要去问武龙咯。”
苏易说完,将一只手插进尸体大脑和颅腔的间隙,然后将整个大脑完整地取了出来,她上下反转着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大脑组织未见损伤。”
慕容非好像没有听见苏易的陈述,说道:“你没有忘记养殖场还有一位屈文寒也住在那儿吧?要是像你说得动静那么大,屈文寒会什么都不知道?再说,祁依沛干得有那么放心?”
苏易已经将大脑放在墙边的电子秤上称完重,正开始将它切成块儿,检查脑组织内部的情况,她说道:“这我就解释不了了,要么是祁依沛和屈文寒联手干的?”
慕容非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苏易,这你就有点胡编的味道了,不过我也理解,主要原因就是现在我们手头上没有更多可靠的依据。”
苏易说:“我不就是提点思路,为你排忧解难嘛。”
“你这哪里是排忧解难呀?你越说我心里越没底儿了。”
“原来组长耐性也不足呀。”
苏易检查完大脑,又将大脑重新放回颅腔,盖上颅盖骨,复原头皮,开始用针线缝合头皮。
慕容非和苏易随意地讨论完毕,他心里觉得苏易的提法好像也是一种思路,祁依沛其实可以参与到案件中来,她可以有她的角色。
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司聆正在dna实验室里急切地等待着基因测序仪的最后努力,她觉得今天的检材数量不算多,而且难度也不大,除了那慕容非送过来的那小半颗牙齿,其它的检材她都不担心。
在等待的时候,司聆看了看送检单上的检材名称,她看到了其中一个是“狗毛上粘附的血迹”,她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多年来,她不知检验了多少检材,检材的来源也是千奇百怪,眼前这检材竟然来自于狗毛。
她看了看案情,原来是怀疑黄大贵被一只狗咬死。
余光中,她看到了测序仪已经完成了工作,她熟练地在分析电脑上点击了鼠标,将测序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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