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板凳山鹰带着墨容清扬去查看现场。
去的第一家也是第一个被jiān_shā的,死者叫周惠,住在一个大杂院里,爹是个泥瓦匠,出事那天在别人家帮忙砌院墙,晚上没回来睡,娘带着弟弟去了舅舅家,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里睡,大杂院里虽然住了好几户人家,案发时却并没有人发现,姑娘也没有叫喊,后来官差在周惠的窗户底下发现了焚烧mí_yào的痕迹,所以姑娘没有叫喊是因为中了迷香,叫不出来,所以才让凶手得逞。
有了迷香这个佐证,山鹰越发相信自己的推论是对的,只有老江湖才用迷香。
板凳很细心,把周惠爹砌墙的那户人家也查了一下,是四平县城里一户殷实的人家,因为儿子前些日子成亲的时侯,家里请周惠爹修缮过屋顶,觉得他手艺不错,于是又让他去修缮一下陈旧的院墙。
周惠娘和弟弟那天晚上确实去了舅舅家,因为周惠的外婆和媳妇吵了架,嚷着要寻死,周惠娘去做和事佬,在娘家住了一晚才回来,回来就发现闺女死在坑头上,顿时就哭天喊地,是邻居们帮忙报的官府。
三个人把情况分析合计了一下,周惠爹娘的行踪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又去了下一家。
第二家死的姑娘也姓周,叫周巧儿,家里卖豆腐的,那天晚上巧儿爹也不在家,被一个同乡叫着去乡下收豆子,巧儿娘夜里在磨坊发豆子,磨豆浆,弄到很晚才回屋歇息,到了早上,她见周巧儿没起来生火做饭,以为闺女睡死了,去她房里一看,闺女不是睡死了,是真死了。
墨容清扬觉得两起案子有个共同点,都是家主当天晚上没在家里住,如果接下来的两家也是这样,那么把这几家的线索合在一起捋一捋,应该能查到些什么。
第三家姓杨,死者叫杨秋莹,她爹是一家米油行的老板,家境还不错,当晚,父母都在家中,只有一个哥哥县府当差,没在家住。
杨秋莹的哥哥叫杨秋民,在县府当差,因为自己妹子也死在一尺红手里,他这些天来几乎没怎么睡,到处查找线索,板凳他们见到他的时侯,他愤懑又悲伤,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看上去很憔悴,他告诉板凳,自己第一时间就查找了迷香的痕迹,但没有找到,他认为凶手并没有在他家焚烧迷香,而是通过别的手段控制住了自己妹妹,不过其他人并不同意他的意见,觉得其他三家都用了迷香,不可能单单杨家不用。
板凳和山鹰重新勘察了杨家,但离出事已经过去好些天了,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最沮丧那个是墨容清扬,她一直抓着家主外出的共同点想查点什么出来,现在杨家父母都在,闺女仍然不知不觉被jiān_shā,这证明她的思路是错的。
第四户姓钱,死者叫钱映容,她被jiān_shā之前,一尺红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钱家是大户,钱老爷立刻请了护院回来保护闺女,可请回来的头天晚上就出了事,气得钱老爷把那两个护院打了出去,天天上县府喊冤,让县府大人赔他闺女。
四户人家走下来,墨容清扬觉得案子更复杂了,前两家趁家主不在,偷偷潜入府中作案还算正常,可后面两家的情况就有些奇怪,杨家没有发现焚烧迷香的痕迹,如果凶手没有使用迷香,为何杨秋莹看到贼人进屋不喊叫?
如果使用了迷香,为何杨秋民第一时间没有找到?
而第四户的钱家,不但双亲都在,府里有众多下人,还请了护院,可凶手仍能来去自如的作案?
板凳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说,“查钱家请的护院。”
钱家请的护院是威武拳馆的拳师,威武拳馆是四平最大的拳馆,馆长许世强德高望众,门下弟子众多,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哈哈嘿嘿的叫喊声,从院门望进去,弟子们穿着灰色短打,站成方阵,在师傅的口令下,整齐划一的打着拳。
墨容清扬最喜欢看这些,一边往里走,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结果没留情,差点撞到人。
那人适时虚扶了她一把,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抱拳,“各位到鄙馆来,有何贵干?”
墨容清扬定睛一看,是个年青小伙子,瘦高个,眉目清秀,笑容温和,让人顿生好感。
“你就是许馆长?”
她有点意外,“这么年青?”
年青人笑着摇头,“许馆长是我爹,我叫许文轩,日常事务由我负责。”
板凳和山鹰拱手问好,说明来意。
许文轩指着正在练拳的两个人,说,“钱家请的护院就是他们,高的那个叫刘铁,矮的叫杨广胜,出事后,钱家把人退了,诸位请稍等,我叫他们过来。”
很快,刘铁和杨广胜就过来了,板凳问了几个问题,两个人都回答了,表情自然,回答也合情合理,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回到客栈,板凳坚持认为凶手一尺红是新冒出来的,而且就是本地人,因为短时间内要了解这些被害人的情况并不容易,所以凶手应该是本地人,而且和这四户人家都认识。
只是这四户人家有贫有富,相互之间并不认识,也从无往来,那么,是什么人会认识不在同一阶层的四户人家呢?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上午,墨容清扬和板凳山鹰刚从县府出来,就听到吹吹打打的唢呐锣鼓声,三人在街边驻足观看,见街那头过条一队迎亲的队伍,大红的喜轿,边上伴着花枝招展的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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