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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南原已经热得不行了,花园里的花却是开得异常鲜艳,白千帆今天起得特别早,她喜欢这种淡淡天光笼罩大地的感觉,有些模糊,却模糊得恰到好处。
在花园里,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穿着拖地的白『色』长袍,轻盈若仙,乌黑的头发散在白袍上,用一根紫『色』的发带松松束着,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眸光仿若流水,清彻流转,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他站在姹紫嫣红的花丛里,可再鲜艳的花朵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他明明淡雅,脱俗,那飞扬的眼角却又媚态横生,让人雌雄别辩。
白千帆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喃喃自语,“我见过你。”
在梦里,她真的见过他,骑在一只梅花鹿上,在林中穿梭,她还记得阳光从树梢洒落下来,金『色』的光跳跃在他肩上。他眉目含笑,对她说,欢迎你回来。
醒过来后,她一直记得这个梦,却不知为何,没有向任何人说起,她以为自己梦见的是一位仙人,没想到在这个时侯,这个地方,见到了。
那renda概听到她的话,弯唇一笑,简直是百媚生,白千帆觉得自己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砰砰,砰砰……
“原来你记得我。”
白千帆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问他,“你是仙人么?”
“不,我是凡人。”
“那我为什么可以在梦里见到你?”
“因为你的心至善至纯。”
白千帆不明白,傻呆呆的看着他。
那人却说,“保持初心吧,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你将成为第一个打败我的人。不要恨,不要怨,凡事有因果,坚持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说完,他从另一头走了。
他走路的姿态很优美,白袍在晨风里轻『荡』,象波浪翻滚,白千帆只眨了几下眼,他就莫名不见了,明明那是一条笔直的路,可那人在半道上凭空消失了。
白千帆想了半天,最后断定他就是一位仙人,她回忆着他的话,似懂非懂,反正就是要她做个好人吧,可她本来就是好人啊。
豹仔慢吞吞到了她身边,嘴里叨着一个竹篮,白千帆笑着接过来,『摸』了『摸』它的头,“真乖。刚才我看到仙人了呢。”
点点在她身上蹭了蹭,有些雀跃的要跟她进花丛里去,白千帆制止它,“不行,你就站在这里不许动,你一进去,花全毁了。”
她语气只要稍稍不对,豹仔都听得出来,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看白千帆蹲在花丛里剪花枝。
等白千帆拎着满满一篮花回到平乐殿的时侯,看到蓝文宇站在台阶下,正看着她。
男人身姿挺拔,一双狭长的凤眼,衬出眼眸的深邃,嘴角微勾,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白千帆总觉得他那笑有点不正经,容易让人浮想连篇。好几次他们一起上街,总有姑娘被蓝文宇那笑容弄得失了魂似的,跟着他们走了好远。
为此,她警告他收敛他那招牌似的笑容,不要引起别人的误会,他却认为是她在吃醋,得瑟得不行,然后保证以后只对她一个人笑,弄得白千帆哭笑不得,再三解释,笑没问题,只是不要笑得那样『骚』包就行。蓝文宇不听,固执的认为她就是在吃醋。白千帆觉得,有时侯蓝文宇就象个被纵坏的孩子,有点拿他没办法。
“怎么来得这么早?”她问。
蓝文宇接过她手里的花篮,趁白千帆不注意,轻轻踢了豹仔一脚,把它踢远了些。
“不是约好了今天要出去吗?”
白千帆笑了,“那也不需要这么早啊。”
“如果我说,是想早点看到你,你会不会很高兴?”
白千帆嗔道:“油腔滑舌。”
蓝文宇捂着胸口,扮出很委屈的样子,“人家说的明明是真心话。”
说要出去,其实一直到黄昏,他们才出宫门,因为这个时侯,日头偏西,没那么热了,晚霞红彤彤尽染,天『色』很晚才会暗下去,连灯都不必点,南原人有吃夜市的习惯,白天街道上安安静静,到了傍晚,所有的铺面都开了门,摆摊的小贩都涌向街头,人『潮』拥挤,车水马龙,是最热闹的时侯。
白千帆喜欢慢慢走着逛,所以脸上戴了面纱,既便是这样,仍有很多目光投向他们,因为『骚』包的蓝将军又用他那种暧昧的笑容到处勾搭姑娘了。
白千帆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好玩,南原民风开放,每年有关求偶的节日大大小小有好几个,这里的男人似乎都善于勾搭姑娘,看向姑娘的目光显得格外的深情,可一转头,那深情的目光又对着另一个姑娘去了。
白千帆没理他,怕自己一开口,蓝将军又要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她在吃醋。
他们穿过大街,往巷子里走,那里有一家老字号的粥店,每天只有这个时间才开张,熬的香米粥也不多,去得晚就没了。白千帆只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那香糯清甜的味道让她觉得很亲切,就象……小时侯,妈妈亲手熬的粥。
她不记得小时侯有没有喝过蓝柳清亲手熬的粥,如果有,一定就是这个味道。
老旧的巷子很长,青石板的路面,墙边长着青苔,行人不多也不少,蓝文宇不时抬手,虚虚的替白千帆挡住迎面而来的人。
突然,他放慢了脚步,眸光闪烁,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笑意。
白千帆却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是不是你又招桃花了,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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