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师弟好像跟以往有点不一样了。”
王彪看着周名扬的背影,喃喃自语。
“是不一样了,他比以往更主动了。”
月夏舞的脸上有些高兴,对于她而言,她很乐意见到周名扬的改变。
与北域绝大多数女子不一样,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男人。
唐执事的住处并不远,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门前。
大门敞开着,周名扬刚抬脚往里迈,便看到门前的地上有不少蚂蚁聚集在一起,
细一看,正好呈现出一个回字。
周名扬收住了脚。
师父这是不想见我?
这就更不能离去了,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他索性效仿一下先贤古人,跪在了门前,打算以诚心打动师父。
只是典故听起来是不错,真正实施起来可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开始的两个时辰还好,随着天色越来越晚,他的体力也越来越不支,最关键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膝盖下的石方逐渐变凉。
到后来简直像跪在了千年寒冰之上。
“阿嚏,看起来师父与师姐好像都不在家啊。”
周名扬抬头看了看藏在枝头的新月,月凉如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半夜了。
要不是调动了身上的元气护体,自己怕是早成了冰雕了。
他左右环顾了一圈,再抬头却发现一个纤瘦的身影倚在门边上。
“唉哟妈呀!”
周名扬吓了一跳,随即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你,你是南师姐?”
那人正是南柯,她不答反问,
“你到这有多久了?”
“回禀师姐,没多久,我也是刚来一会儿。”
南柯瞥了一眼他膝下的方石,有些地方渗出了不少红色的液体。
“天音石已经泛红,你至少来了四个时辰了,好了周名扬,我不是你师姐,从今往后,这里也不是你的师门,你回去吧。”
周名扬一下子站起身来,因为跪久了有些发麻,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为什么师姐,难道就因为在水月镜花里面,我在那歹人的面前选择了低头而不是硬刚?”
南柯默不作声。
“师姐,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行事方式,低头只是我的权宜之计,那是我根据当时的情势采取的措施而已,这有什么错?”
南柯还真是静静的看着他。
周名扬心里有些恼怒,出言讥讽说,
“当时我身中奇毒,这也是跟师姐你说过的,为了顾全大局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再来一次的话我依旧会这么做,当然,师姐你清高正直惯了,理解不了也是正常......”
“呵,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不过这并不是父亲逐你出师门的原因,水月镜花里发生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他。”
啊?
不是因为这件事?
周名扬更加疑惑了,
“那请问师姐,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凡事都应该有个因由吧。”
“只四个字,情分已尽,这是父亲让我转告与你的原话。你走吧周名扬,倘若可以的话,离开这冰河宗也罢。”
“情分已尽?”
周名扬觉得有些滑稽,自问这一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做错了什么,何来的情分已尽呢?
“那么,南师姐,师父......”
南柯脸色一冷,
“我说过了,我不再是你的师姐。”
“那好,南,南姑娘,请问,唐执事他就在屋内吗?”
南柯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周名扬伸手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一朵血色的花,
“这是在水月镜花里发现的血大丽,据说和水服食了以后,对人的身体有莫大的好处,请你务必替我转送给他,也算入门这些日子以来,我尽的一点孝心吧。”
周名扬将珍稀的血大丽递给了南柯,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再起身脸上满是坚毅。
南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恍然若失。
“柯儿,他走了吗?”
南柯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一身白衣装扮,气质儒雅的唐风已经到了面前。
“父亲,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逐他出师门,正如我也不是很明白,当初你为什么收他为徒一样,难道,这也是无觉大师预示出的?”
“嘘。”
唐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现在情况不明,此事不宜多说,不过有一点柯儿需谨记,不管如何你与他的关系不能处僵了。”
南柯一愣,
“为什么,哦,父亲还是为了我身上的病么,呵,我与他本就不太熟悉,如今又没了同门之谊,往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不行,柯儿,这样的话你身上的病就没救了。”
“没救就没救呗,当年娘不也是一样,根本救不活,我早就看开了,听天由命算了。”
南柯一扭头走了,唐风怔怔的立在那里,眉头紧锁。
既然被逐出了师门,周名扬便搬到了王彪的住处,由于王彪还没有投入师门,所以他还是与黄老住在一起。
“名扬,我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前几日风传你死在了水月镜花的试炼中,老夫每日的酒都少喝了不少,今日见你平安归来,老夫非常欣慰啊。”
黄老昏聩的眼神中偶尔透出一道精光,周名扬见了暗暗心惊,他连忙摆手,
“有劳师父挂怀,不瞒您说,这次试炼我确实差点死在了里面,所以才会这么迟回到宗门里,运气着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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