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画梁一怔,但神色丝毫不变,就当没听见。
谢玉棠给了她一个眼神:不管?
楚画梁咽下嘴里的菜,回给他一个白眼:毛病!
不过,她虽然不想理会,对方却似乎并不想借机下台,反而往这边走过来,还甩开了两个想要拉住她的同伴。
“姑娘留步。”玉台起身挡住了路。
“让开!”那少女一身华服,很显然家世不错,长得也算不错,只是眼神间带着一丝刻薄,看着就让人觉得难相处。
玉台微微皱眉,又瞟了一眼窗口,考虑直接扔下去会不会摔死。
“王妃的侍女似乎太放肆了点。”少女抬着下巴,一脸骄傲。
“原来你知道我是王妃?”楚画梁终于挑了挑眉。
“小女陆芸,见过王妃。”少女怔了怔,终于半屈膝行了礼。
楚画梁也没计较她立刻起身的敷衍,转头去看谢玉棠——就一个名字,鬼知道这是谁家放出来的?
“看我干嘛?”谢玉棠莫名其妙,“男的也就算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这是谁家女眷。”
“谢公子fēng_liú天下,谁知道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捉奸来的。”楚画梁振振有词。
“为什么是我?明明就是你家的烂桃花么。”谢玉棠反驳。
“你不是说不知道吗?”楚画梁怒道。
“别的是不知道,不过这个么,你随便拉一个也知道啊。”谢玉棠说着,随手指了指另一桌的一个青年文士。
“真的?”楚画梁半信半疑。
“那位是……定北侯的小姐。”被指着的青年文士一脸尴尬地答道。
“你看是吧。”谢玉棠一耸肩,又对陆芸一脸诚恳地道,“我说陆小姐,你要是真想进豫王府的门,这态度可不对啊。”
“什么毛病。”楚画梁无语道,“王府守孝三年不能进新人,三年后……这位小姐都多大了啊,嫁不出去的就往我王府塞?”
“你、你……”陆芸这辈子大概就没听过这么直白刺耳的话,就算骂人也只会骂卑鄙无耻,一下子真不知该如何说,气焰一下子弱了。
“那个……”谢玉棠擦了把汗,尴尬地道,“陆小姐想嫁的不是你家那个,而是世子。”
“呃……”楚画梁扶额。
这架势,说是来和情敌下战书的她信,可这个陆芸想嫁慕容简,却跑到弟媳妇面前来挑衅,什么毛病啊!何况,目前世人皆知,慕容简已经战死了。
“你堂堂王妃,光天化日之下却和男人打情骂俏,知不知道廉耻!”陆芸咬牙切齿道。
“这是来为我家王爷抱不平的啊?”楚画梁终于恍然大悟,只是这姑娘的逻辑……怎么都让人觉得很奇葩啊。
“你总算明白了。”谢玉棠欣慰道。
金盏趁机在楚画梁耳边说了几句。
定北侯陆平川,那是慕容春秋之前,雁门关的元帅,还做过一段时间慕容春秋的上司,后来年事已高,旧伤复发,这才有慕容春秋接任镇守北疆。陆平川征战沙场近四十年,告老之后,皇帝恩赏了县侯之位,封地就在雁门郡辖下的平县,而定北侯府也在雁门。这对于一向在爵位上小气的皇帝来说算得上大手笔了,毕竟慕容春秋虽是外姓,但他也是皇帝表弟,是有皇室血缘的。
而陆芸,是陆平川的庶孙女。
当然,虽说是庶出,但定北侯府第三代仅有这么一个女儿,陆芸自幼也是千娇万宠长大,和嫡出并不差多少。
楚画梁想了想,好吧,慕容简已经有了正妻,陆芸是庶出反而更好,若是侯府的嫡出小姐,怎么也不能做妾了。不过,这婚事最后应该是没成,所以慕容春秋才会有意让长子纳了高书华。
“王妃身为有妇之夫,还当……谨言慎行。”陆芸一字一顿地道。
楚画梁失笑,这差不多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守妇道了,然而,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这姑娘的心理。
虽说是庶出,可身为定北侯孙女,家中也宠爱,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做侧室总是委屈的。于是……只能是真爱了,所以,她这是看慕容简死了,一腔情意无处诉,然后看着自己这个豫王妃心里不平衡了吧?
“怎么处置?”楚画梁抬头笑着问了一句,目光却是落在陆芸身后。
陆芸回头看过去,却见一身白衣的慕容筝从楼梯上走上来,一怔之下,不由得大感快意。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男子谈笑自若的?
“扔下去。”慕容筝一挑眉,想也不想地道。
动作最快的是唐墨,扔了筷子,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只听一声尖叫,一道绿色的影子向着窗外飞了出去。
“啪。”楚画梁筷子上的肉掉回盘子里。
“扔了。”唐墨转回来报告。
“……”楚画梁被噎得哑口无言。
她还没狠到有人骂自己几句就要杀人的地步吧?这酒楼的二楼是不高,如果直接往下跳,顶多也就是摔断腿,说不定没事,但人是唐墨扔的,还是头朝下,这个……肯定要出人命的吧!
就算她不在乎陆芸的性命,可酒楼老板很冤枉的啊,门口有人摔成血糊糊一团,还是定北侯的孙女,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我去!”谢玉棠反应过来都没忍住爆了声粗口。
说扔就扔,霸气!
慕容筝扶额,是他说的“扔下去”没错,可绝对不是这种扔法啊!没看见准备执行命令的破军脸都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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