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想听到声音的时候,这些恶意的声音却不断涌进她的耳朵里,年年不止是一只猫,它拿过命来救过她,她们约定这辈子会在一起的,它是她的亲人,是绝望中一根稻草,是黑暗中的光。
沈知初的声音已经哑了,带着哭腔的声音,难听到有些刺耳,泪眼模糊,嘴里口齿不清的喊着“年年”
胸口处的痛,急需她做点什么去填满,抓住白邱璟衣服的手缓缓落下,她攥紧那条项圈紧紧贴在胸口处。
“初初。”怀里的人全身冰冷,冷到直颤抖,从开始的嘶声痛哭到现在闷声呜咽。
大哭一场后的沈知初并没有好几分,她全身筋脉都凸了出来,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体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宛如在寒冬中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如被烈火烤着,后背烫到刺痒。
白邱璟心脏紧缩着,张了张嘴,无法说出让沈知初冷静下来的话。
白邱璟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揽住沈知初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来。
沈知初空洞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全身骨头似乎是被一根根卸下来又重装回去的一样无力瘫软着。
白邱璟抱着沈知初走出宠物医院的时候,外边的天都暗下来了,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头上,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要她们死,我要害了年年的人死,我要杀死她们!”沈知初一字一句的说,那双澄净的双眼已经被仇恨占据。
白邱璟感觉心被什么狠狠的掐了一下,他把沈知初小心放到车上,一手撑着椅背专注看着沈知初。
“初初,相信我,她们会遭报应的。”
“报应?”沈知初眼一闭泪如雨下,“我从不相信恶有恶报,坏人自有天收,我只相信自己。”
白邱璟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初初,别让他们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沈知初蓦地睁开双眼,表情讽刺:“那你告诉我怎么才值得,不脏了自己的手,就任由他们伤害我所爱的?我连自己最爱的都保护不了,报不了仇,你跟我谈干净?只要能让她们尝到年年所受的痛苦,我宁愿不要干净!”她的人生早就被欺辱的浑浊不堪,还要干净做什么?
如果恶人只能恶人报,那她愿意沦为恶人。
她曾经也善良过,无论再难的事都忍过,可生活只交给她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自然不怕第二次,只要能把这些人拉入地狱,她就算脏了又怎样?
看着沈知初眼眸中被血意占据的疯狂,白邱璟脸色微白,手在颤抖。
“年年肯定不希望你牺牲自己的人生为它报仇,我想,它死前的念想,也是希望你能开心的活着.......”
“可它已经死了,年年它死了.......”那双眼睛如一颗皲裂的玻璃球,沈知初已经哭不出来了,流在脸上的眼泪已经干涸,头发黏在脸上。
白邱璟抬手轻轻抚上她泛红的眼角,声音同样沙哑带着微微的哽咽:“我知道......”
沈知初摇头,他不知道,没人知道,这个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就像他感受不到她的心有多痛,而她自己也感受不到年年在那二十分钟所受的折磨。
“你知道我找到年年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吗?带血的钳子,汽油,打火机,沾着鲜血和毛的刀,年年嘴里四颗牙齿被拔掉,嘴里不是血就是汽油,你知道它是怎么熬过那二十分钟的吗?你让我怎么放过她们,不脏了自己的手?”
“手?”沈知初带着哭腔嗤笑一声,她低头摊开右手,手心里全是血,那条项圈在她手中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猫牌上那四个字被血晕染凝固已经看不到上面的字了。
沈知初移动着拇指摩擦项圈上的血:“我这双手早该脏了,我就不该留这些人到现在。”
亲手杀了那些恶人手就脏了,那难道沾上心爱之物血的手就不脏了吗?
........
沈知初一直把年年抱在怀里,现在最该做的是找个地方把年年给埋了,埋死去的宠物,一般是埋在自家院子里。
沈知初看着窗外,路过花鸟市场的时候让白邱璟停下车,她走进一家花店。
挑了向日葵的花种,然后再去花盆店选了个最漂亮的花盆。
在她眼里,年年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最漂亮的那只猫,就算死了,也要在最漂亮的花盆里。
花盆很大,沈知初让店里的人运拖到西城,她在蓉城刚买的小别墅,现在还在装修。
这栋小别墅,里面很多装修是她亲自设计的,有一间专属于年年的房间。
还没装修好,她还没带年年去看过,年年就先一步离开了她。
花盆放在院子,沈知初温柔抚摸年年的身体,心如刀绞,她小心翼翼的将年年放进花盆里。
“年年........”嘴唇颤抖的微张,一开口就尝到了眼泪的咸涩味,那股味道停留在喉咙深处有些发苦,苦到有些恶心。
愧疚淹没了她,如果她不把年年交给许念,如果她有能力,如果一开始她就把这些威胁到她们都障碍给解决掉了,那年年不会出事。
沈知初好恨自己,恨自己带走了年年却没能力保护好它。
它明明最希望的就是她能陪在它身边,可她却为了工作将它交给了其他人照顾。
沈知初跪在地上,趴在花盆边上轻轻抚摸年年脖子,满脑子都是三年前,年年冒着大火救她的画面,小小的身躯冲撞玻璃想要冲进来陪她。
沈知初轻轻抚摸着年年的耳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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