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断断续续哭说:“盼…盼,在后…后山砍柴。”
亲生母亲来不及细想,撒腿往外跑,冲到后山,边跑边喊:“盼儿,我的孩子,你在哪里?”
亲生父亲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干妈虚弱无力说:“把她叫回来,你们这样太莽撞、太突然,盼儿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时难以接受,先给他一点时间吧。”
盼盼在后山隐隐约约听到喊叫着,还以为干妈在喊,柴砍了一半准备下山。
亲生父亲追出来后,使劲拉住自己的爱人,说:“你冷静一下,盼儿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这么冲动,他怎么能接受,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亲生母亲说:“我不管,都是你,心肠这么狠,把我的盼儿丢在这里受苦,天天砍柴干农活!今天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亲生父亲说:“你一个革命同志,遇事这么不冷静,行吗?今后还怎么教育别人,还怎么教育孩子。”
亲生母亲说:“少拿这个来说事,我只想早点看到盼儿,早点把盼儿带回城里去读书。”
亲生父亲问:“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亲生母亲反问:“我们的盼盼找到了,有什么问题?”
亲生父亲说:“这家这么冷清,怎么都没看见他们的孩子。”
亲生母亲说:“你管他们的孩子干吗?你也不想想盼盼在这里受苦受累,他们的孩子肯定也是去干农活了。”
亲生父亲说:“不对,气氛不对,一定有问题。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初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亲生母亲说:“盼盼都好好的没问题,他们的孩子能有什么问题?”
亲生父亲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这么快跟盼盼见面,你没有发现,我们刚才突然出现,让这位老乡气得说不出话来。现在,让这位老乡告诉盼盼的身世后,我们再去见他也不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会儿吗?我们回到村口车子等。”
亲生父亲劝着爱人回到了村口车。
盼盼挑着半担柴火回到家里,问:“妈,我柴还没砍完,你叫我干吗?”
干妈摸着盼盼的脸说:“孩子,累了吧,去厨房吃点东西。”
让干妈欣慰的是,盼盼懂事早,很乖巧、很听话,小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次问干妈,自己的爸爸去哪里了?干妈告诉他,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每次问干妈都是这句话,后来干脆不问了。
盼盼从来不跟村里的孩子争吵,到了读书年龄,干妈把他送回来后,帮助干家务活,从不偷懒。
干妈想,怎么向盼盼开口呢?他是一个好强的孩子,直接把身世告诉他,他能接受吗?
这下,把干妈给难住了。
盼盼从厨房里出来,干妈把他叫到身边坐下,问:“盼儿,如果有一天,叫你离开妈妈,你愿意吗?”
盼盼说:“妈,打死我也不愿意。”
干妈说:“如果有城里的人肯收养你,你愿意去吗?”
盼盼说:“算皇帝收留我,我也不去。我们老师说了,儿不能嫌母贫,我一辈子不离开你。以后我赚钱给你花,我们也是有钱人,我养你!”
说着说着,把干妈的眼泪说出来了。
盼盼问:“妈,你怎么流眼泪了,我没有说错吧。”
干妈脸挂着两行泪水说:“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没说错,妈妈你来养,给你养!”
盼盼掏出手帕帮干妈擦拭泪水。
干妈说:“妈妈给你讲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盼盼说:“我愿意听。”
干妈说:“从前,有两伙人为了自己的理想信仰和地盘打架,冲冲杀杀打来打去。其有一伙是好人,在打斗过程,当场生了一个婴儿无法带在身边,便将婴儿送给村里的一个好心人收养。另外一伙坏人想找到这个婴儿要挟那伙好人,那个好心人叫他老婆把婴儿送到亲戚家躲藏起来。结果那伙坏人把村里的好心人抓来,逼问孩子的下落,那个好心人打死也不告诉坏人,最后,那伙坏人毫无人性地把好心人一家子灭了。后来,那伙好人打赢了,把坏人打跑了。后来,婴儿的亲生母亲回头找门要婴儿,可是,婴儿已经长大了,也不认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好心人的老婆还是忍痛割爱把婴儿还给亲生母亲,好心人的老婆变成孤寡老人了。”
盼盼说:“好心的人老婆很可怜,那个婴儿以后肯定会回来照顾她吧。”
干妈问:“如果这个婴儿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盼盼说:“我如果是那个婴儿,我不走了,陪好心人的老婆到老。”
干妈得到这句话,死了也心甘!
干妈得到这一答案了,足够了。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会产生感情,而这种感情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是牢不可破的,是割舍不断的。算分开,人虽然不在一起,但心可以在一起。
干妈对盼盼说:“盼儿,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盼盼问:“见谁呀?”
干妈把盼盼拉了出来,说:“去了知道。”
干妈直接把盼盼拉到村口,亲生父母在吉普车远远看到干妈拉盼盼往自己这边走来,忙下车往前走了几步,盼盼亲生母亲控制不住要往前冲去,被盼盼亲生父亲死死地拉住。
干妈拉着盼盼走到他们跟前时停下来,干妈强装出笑脸,对盼盼说:“刚才妈妈讲的故事,其实是你的故事,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妈妈把你带大,也应该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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