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心比较大,刚才问出那么一句,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过多,所以现在也只是答应了一声,就轻轻的揭过去了。
橘白和小满不一样,她心思更加细腻一些。听了馒头说的这番话,她心中却有几分狐疑。
馒头今天说话做事的时候着实咄咄逼人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虽然明白馒头这全都是为了自己,自己不应该多想,但橘白还是压抑不住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算了,先不想了,还是芦儿那边的事情最重要。
房门被关上之后,芦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蓝月儿见她跪到地上的样子有些头疼,今天一个两个都在这里跪来跪去。
“说吧,有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说。”虽然不想看人跪在自己面前,但蓝月儿也没有立刻让她起来。做错了事,自然就要受到惩罚。
芦儿低着头说道:“娘娘,芦儿认罪。几天之前,我在橘白睡午觉的时候偷偷解下了她腰间系着的钥匙,找了个没人的时候溜进了娘娘的寝宫,偷出了那对簪子,然后才回屋把钥匙放下,装作一直不在屋里的样子。”
蓝月儿点了点头。其实在馒头和橘白去房间里面搜查之前,她们二人跪在地上悄悄交谈时候的话语,蓝月儿全部都听了进去,这些分析也就在其中,她已经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
芦儿继续说道:“我把这对簪子偷出去,确实是为了嫁祸给橘白,想让她从此失去娘娘的宠幸。”
蓝月儿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除了十九,小满是自己身边留的最久的一个人。但由于性格的问题,蓝月儿能够信任小满,但是绝对不可能重用她,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小满心大,也没有那么多往上冲的念头,每天乐呵乐呵的过就行了,所以人缘也不错。
在小满之外,如果真的要选出一位大宫女的话,芦儿和橘白就是最有力的两个竞争者。
她们两个都已经在蓝月儿身边待了不短的时间。芦儿性格更加活泼一些,围在她周围的人也更加多一点。橘白性格较为温和,但与人为善,做事谨慎之中也不乏干脆利索,大家也愿意找她帮忙。如果芦儿真的有往上爬的念头,那第一个要打过的,肯定就是橘白了。
“但是娘娘,我偷出簪子之后在墙里面藏了一晚上,总觉得心神不宁,于是第二天就找了个时间,又把簪子放回去了。”芦儿低垂着眼帘说道。
“嗯?”蓝月儿总算是微微抬起了头,看着芦儿,怎么还有这么一出?
“我最开始确实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打垮橘白,但做的时候也是心虚不已。墙上的那个洞本来是我用来藏一些私房钱的,放了簪子后的那个晚上,我一夜都没有睡着,一直盯着那一块墙壁看。第二天,我终于受不住,放弃了那个想法。”芦儿声音低沉,“我没有证据,但恳请娘娘能够信我这么一回。”
芦儿说着,深深伏下了身子,趴在了地上。
蓝月儿看着芦儿,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悲哀。
“那最后簪子确实出现在你的房间,放在你藏东西的那个洞里,你又该如何解释?”
芦儿苦笑了一声,其实在馒头拿出了那对簪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一次是栽了。在听说是从墙壁那个洞里面拿出来的,芦儿就已经全都明白,这是故意有人想要陷害她。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陷害,如果她最开始没有那样的心思的话,恐怕最后下手的那个人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说到底,还是自己一时的贪欲害了自己。她原本想着还有补救的机会,趁大家都没有发现送回去就好了,却不料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什么挽回的机会了。
“娘娘,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那簪子后来并不是我放进去的。那包着簪子的油纸,我这里也不曾有过。”芦儿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蓝月儿,眼神之中是说不尽的悲哀,“娘娘,芦儿犯了错,现在虽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但也已经不能挽回了。希望在奴婢死后,念在奴婢侍候娘娘一场的份上,娘娘不要怪罪奴婢的家人。”
蓝月儿心里面一惊,站起身来刚想要问她到底要做什么,芦儿就抢先一步,猛地朝墙上撞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芦儿身体软倒在地,额头上缓缓流下血来。
蓝月儿当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迟疑了几秒之后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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