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早上起来就发现枕头旁多了一个匣子。这可把她吓坏了。
夜里来贼了,自己竟然全不知道。她连忙扭头看睡在身边的孩子。只见孩子小脸红扑扑的睡的正香,什么事都没有,这才一颗心放下一半。
只要孩子没事就好。她立刻起身,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去找自己的钱箱子。
箱子还在,锁也没坏,她连忙摸出钥匙打开锁,箱子里面一文钱没少。
怪事!这个贼一文钱不偷,也不偷孩子,也没弄自己,那他干嘛来的?就为了给自己一个匣子?这匣子里面有什么?
她连忙又坐回床上,把匣子拿在手里,正准备打开看看,却见匣子下面压着一张纸,纸上有字。
秀姑是樊楼出来的,认的字。她拿起一看,上面写着“殿前司大印,李邦彦。”
这下吓得秀姑好像手里着了火一般,立刻就把纸条扔到一边。就是那个匣子也差点没拿稳。
殿前司大印,李邦彦。字虽然少,可是每一个字都要命呀!
李邦彦是秀姑的男人,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这是秘密,汴梁没几个人知道。怎么贼人能知道?
李邦彦现在身为大宋顶尖的官僚,若是闹出大房打外室的笑话,那对他声誉是个巨大的打击——你当这么高的官,管着天下人,怎么连自己家都搞不定呢?
殿前司大印,更让秀姑着慌。她知道殿前司的职能,这是掌管天下兵马的,怎么殿前司的大印到了自己手里,而且和自家男人联系在一起?
秀姑可不是大宋的愚妇,她樊楼出身,聪明伶俐,什么不懂?这是有人要陷害给官人!
这时候她哪还敢有半分耽误,连忙把孩子托付给邻居暂时照管,自己把大印包在包袱里面,抱着就来到了李邦彦的府邸。
正等的心焦,李邦彦出现了。他急匆匆的来到秀姑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秀姑,怎么回事?孩子生病了吗?”
秀姑听到李邦彦关心自己的孩子,心理泛起一阵甜蜜——不枉自己替他着想,他还是爱我们娘俩的。
不过这时候可没工夫说这些,她把包袱塞在李邦彦怀里,低声说道:“孩子没事,官人放心。今天早上奴在家里发现了这个,是殿前司大印。”
李邦彦听到孩子没事,心里略定,可是接着听到秀姑递给他的是殿前司大印,吓得差点蹦起来。
怎么这东西真的在自己家?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连忙向秀姑把事情问清楚,然后先让秀姑回家,自己回到客厅,见到正痛哭流涕的高太尉,把匣子向前一递,说道:“太尉,大印给你找回来了。”
高俅正哭的伤心,听到这话,连忙睁开眼睛一看。真的是自己放大印的匣子,他*过匣子,打开一看,大印正好端端在里面。
好你个李邦彦,事情真是你办下的!看老子打不死你。来吧,让老子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高俅就要继续暴打李邦彦父子,李邦彦连忙摆手道:“太尉,这时候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都被人耍了!”
被人耍了?高俅一愣。不可能吧,汴梁城里面,还有敢耍李邦彦的?即使有人敢耍李邦彦,可是敢耍自己吗?自己可是禁军的头儿,惹怒了自己,随便让手下使点坏,就能祸害死他。
不过李邦彦的话他得想想。这个大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从白虎堂到了李邦彦手里呢?
高俅这下能冷静下来了。于是李邦彦赶跑了李珪,俩人关上门密谈。
可是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因为高衙内压根就没说水桥舞的事,半个字都没提。那是他的女神,他绝不能让女神因为自己沾染上危险。
如果女神被连累了,岂不是自己在水桥舞心里就是个混蛋。那她怎么还肯对自己抛媚眼?
缺少了这么一个关键的环节,纵然李邦彦再聪明,他也无法把这件事联系上少女时代。可是他知道这一定是秦牧干的。
如今汴梁城里城外,和他有仇的不少。他升官了,自然有眼热的,全是他仇人。他去外面抢地,那更是和地主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但是这些人李邦彦根本不怕,他们没有半点办法能威胁到自己。
对于秦牧,若是放在从前李邦彦也不怕,可是秦牧专供官家香烟——万宝路只有秦牧有,这让李邦彦对秦牧不能采取太过直接的手段。万一秦牧跑了,不给皇上万宝路了,他可没本事变出这个来。
李邦彦想借着军队的力量,每天查扣秦牧的商船,让他货出不去,原料进不来,这样憋死你,不由得你不来求我。
可是没想到秦牧真没求他。昨天早上军队才开始行动,昨天晚上秦牧的报复就来了。不但迅速,而且如此激烈!
李邦彦不由得一阵一阵的后怕。如果秦牧不是把大印放在秀姑家里,而是就此让大印消失不见,高俅肯定要倒霉。他倒霉时候,一定会咬出自己。那自己就全完了。
私下和军队结交,灭门之祸!
赵佶最怕军队造反,同时也就最忌讳大臣私下结交。
李邦彦可以肆无忌惮的不讲规矩,不守大宋的律法,可是他不能不牢记赵佶心里的规矩,那个才是要命的。
秦牧本来可以置他于死地,可是却没有这样做,反倒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怕自己!
李邦彦猪油蒙心,竟然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实际上秦牧只是不想改动历史,所以饶了他的小命。不过李邦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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