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晴好,暖阳高照。
张本民与何部伟吃过早饭,把被扣的相关证件拿回来收拾好,一切就绪。没多会儿,牛仔帽来了,引领他们出山。
罗东成没出面,他有急事,天还没亮就已离开。
路上张本民很主动,要求与何部伟两人都带上眼罩。牛仔帽犹豫了下,说罗东成有交待,用不着。
尽管如此,张本民还是非常自觉,拉着何部伟只顾低头走路,从不四处张望,以尽量避免记地形的嫌疑。
白天赶路要快得多,只用大半天时间,就到了当初来时接头的小山坳。
深山中不宜逗留,牛仔帽招呼一行人吃了点东西,简单休息了下,继续上路。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到了车辆可以勉强通行的地方。
“稍等一下,过会有人来接。”牛仔帽喘息着,汗水湿透了后背,“这一趟赶得,真是有点急。”
“麻烦兄弟了,让你跑这么一遭。”张本民自然要客气一番,“有情后补吧。”
“缘分一场,不用客气。”牛仔帽说着,让人拿出吃喝的东西递给张本民,“你们补充一下体能,还有很长一段路,虽然不用走,但在车上颠簸起来也要命。”
说实话,真有点饿。张本民也就没客气,大口嚼着牛肉干,再塞几口面包,就着矿泉水咽下去。
“等会我就不送了,只能到此。”牛仔帽吃了几口八宝粥,点了支烟,“有可能的话,后会有期。”
“一定!”张本民知道,干这行的都想图个平安、长久,“肯定会有那么一天,也许那会我们都已老,但变的是岁月,感情不变!”
“肯定的,那是肯定的!”牛仔帽高兴地拍了下张本民的肩膀,“很遗憾不能共事,要不一定会是件很荣幸的事!”
“过奖!”张本民握了握牛仔帽的手,“对了,还有件事不知能否帮一下。”
牛仔帽挺起胸口一拍,让张本民尽管说。
张本民也不扭捏,提到了秃顶老男人,说他人不错,能力也有,如果有可能的话就照顾点。牛仔帽欣然应允,说没问题,等矿上用人的时候会想着他,平日里也会尽量关照些。
张本民一抱拳,表示感谢。
说话间,接应的皮卡车来了,大灯闪出一道亮光。
“就此别过,来日再见!”早已离心似箭的张本民对牛仔帽道。
牛仔帽点头笑着,摆了摆手。
张本民向何部伟示意,两人向车子走去。
“跃哥,我们来时的货车呢?”何部伟小声地嘀咕了句,“没丢的话我们可以开回去,折旧一下也值几欠呢。”
“别啰嗦。”张本民捣了下何部伟,让他别做声。
显而易见,这个时候提货车的事不妥。何部伟也明白,便不再说什么。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好。
张本民与何部伟坐着皮卡到了山下,看到了他们来时开的货车。负责接送的人告诉张本民,他们根据罗老板的吩咐,刚把货车保养过,尽管放心开。
张本民与何部伟跳上了货车,启动出发,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幸福感。
“是不是一场梦?”何部伟很是感慨,“生或死似乎就在一念间。”
“也许现实就是这样,只是有人醒来得早,有人醒得晚,所以,有的人稀里糊涂地就完了蛋,就像我,也就差那么一点点。”
“行了庆哥,别再说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们要朝前看,都是阳光大道!”
不说过去也好,张本民也怕提到以前,都是辛酸泪。“这次回去干点什么呢?”他换了个话题。
“你是说回兴宁?”
“嗯。”
“暂时还没什么好想法,也不着急,慢慢来,从长计议。”
“我还有个担心,咱们是不找沈时龙了,可他会不会找咱们?”
“兴宁那么大,他到哪儿找?再说,他又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何部伟根本就不在乎,“庆哥你放心就是,不要想太多。”
“不想能行么?我浑身上下都是危险,被通缉着呢。”这段时间,张本民已经把底细告诉了何部伟。
“你不是有刘国庆的身份嘛,还怕个啥?”
“不牢靠,风险还是有的。”
“只要咱回到兴宁,一切就都好办!实在不行就找个角落缩着,碍不着谁。”何部伟握紧了拳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相当于是鬼门关走了一遭,你说往后那得有多大的福气啊!”
“先别那么说,离兴宁路途遥远,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也难说。”张本民话一出口,立刻“呸呸”两声,“嗐,说这晦气话干什么!”
有时候讲话,好的不灵坏的灵。
张本民的话音刚落,就察觉卡车抖动了一下,随即传来“咔”的一声。
“妈的,什么东西!”何部伟也感觉到了,忙从后视镜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
“不能吓唬自己,稳住了慢慢走吧。”张本民放慢了点速度,“急慌不得,忙必出乱。”
继续走,半个小时不到,情况突变,一辆交警巡逻车追了上来,前行逼停。
张本民一惊,他最怕跟警察接触,有“案底”的人都这样,尤其是像他这种“重刑犯”。
“请出示驾驶证、行车证。”交警敬了个礼,在车下喊着。
张本民的手有点发抖,行车证是真的,但驾驶证是假的。
“警察同志,怎么回事?”张本民尽全力稳住自己,拿着驾驶证和行车证,很轻松地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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