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面色有些不好,奴婢恍惚听那么一耳朵,好像是说五姑娘不知犯了什么错,大老爷似是来找五姑娘来的。”
侯夫人面色一沉,然后冷笑了声,说:
“知子莫若母,看来我对大老爷,还是挺了解的。让他进来吧,我倒是要瞧瞧,他能说出什么来。”
其实那丫头也不是向着罗佳筝,不过是看出侯夫人的意,不想过事之后,再在侯夫人跟前,落下不好的印象。
大老爷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先给侯夫人请安:
“听说母亲身子好了不少?怎么才见好,就将内子打发回去了。”
侯夫人听着大老爷的场面话,不由得冷哼了声,说:
“我这不是心疼自己个儿的儿子么,若是再留几天,我这把老骨头没扔呢,我那痴情的儿子,只怕要入土半截了。别拿这些话来忽悠我,有什么事,就痛快说吧。若专门看我来的,我也看着了,一时死不了,就回去吧。”
大老爷一噎,抬眼去瞅罗佳筝,这时候二夫人、三夫人带着孩子们,上前与大老爷打招呼。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罗佳筝也不能假装没看到,不闻不问不出声,便也就要起来,嘴上说着:
“大老爷早安,女儿给大老爷行礼了。”
侯夫人起身,将罗佳筝搂在怀里,笑说: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瞧瞧,多有礼貌,好了,你就瞧着你爹了,却不知道心疼下你祖母,你这一下地再上来,祖母可不也得跟着你受凉,也不是什么外人,打声招呼就好了。”
罗佳筝意思地挣扎了下,由于侯夫人坚持,也就顺势在炕上给大老爷行了个全礼。
大老爷不说大夫人拿赵氏的东西,只恨这一切全都是由着罗佳筝引起的,再加上翠柳那丫头,他虽没敢收用,但由于是侯夫人送过去的,大夫人再不高兴,也只能笑脸留下。
那心情,可想而知。
而大夫人拿翠柳没法子,却能跟大老爷闹。便就又将当年,大老爷是如何勾引她,许了她什么,她本是什么守志的心等等的拿出来说,大老爷被大夫人骂得灰头土脸。
因此上,罗佳娣引了丫头过去,告罗佳筝的状,他也没细问个中原由,只暗喜终于寻着借口,收拾罗佳筝,便就急匆匆地来了。
大老爷应付完众人,转过头来,瞅着罗佳筝冷哼了声,对侯夫人说:
“母亲,何苦搂着个白眼狼当亲孙女儿?母亲是不知道,这个死丫头听闻母亲病了,竟高兴得笑了出来,可是被人听见的。若母亲不信,可使了人将蕙芷院的人喊来,仔细盘问便就知道了。”
这人一老了,对于这个便就特别看重,一听大老爷说这话,侯夫人的脸不由得便就沉了下来,搂着罗佳筝的手,也放松下来。
罗佳筝也不急着辩解,只是认真地听着,自然也感觉到了侯夫人的变化。
侯夫人沉着声音问:
“五丫头,你父亲说得,可是真的?你听得我生病,竟就高兴得笑了?祖母平时待你,到底哪里不好,让你对我心生如些怨恨?”
罗佳筝连忙从侯夫人怀里挣开,跟到炕上,直挺着上半身,说:
“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孙女儿就是得了失心疯,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地,听得老夫人病了,便就发笑吧?孙女儿是笑了,但却不是因为老夫人病,而是因为觉得老夫人有福气。”
大老爷闻言,像是抓到了把柄,指着罗佳筝说:
“巧言令色,巧言令色,母亲不要听她信口胡说,强行辩解,母亲病了,她竟觉得母亲有福气?这是什么道理?”
侯夫人听了,也皱紧了眉头,脸更沉了几分,说:
“听见你父亲的话了?”
罗佳筝歪着头,瞅着大老爷又是一笑,一片天真烂熳,说:
“儿孙满堂,承欢膝下,老夫人身子虽有微恙,却能享着儿媳妇侍候在傍,难道这不是福气?虽说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女儿还小,眼界并不宽广,私以为人若到了老夫人这份上,也算得上是别无所求了吧!”
这话明显有拍马屁的嫌疑,可问题是侯夫人听了之后,通体舒畅,一把将罗佳筝重又搂回怀里,心甘肉的叫了半天。
大老爷现在是一门心思,想要收拾罗佳筝,哪儿那么容易死心,见如此,便就又说:
“母亲何苦信她的话?她才多大,哪懂得这些,依着儿子说,这些话定是她姨娘教好她说的。”
这话,罗佳筝可就不爱听,反将大老爷一军,说:
“那依着大老爷的意思,女儿的姨娘该如何教女儿?祖母好好的,不过是一时身子不爽利,便就是哀泣落泪?女儿听得姨娘说,人无论美丑,只要笑,谁见了都会喜欢,好运不请自来。”
停顿了下,仔细欣赏了大老爷再次被噎住的神情,罗佳筝才继续又拿软刀子戳大老爷心窝子,说:
“要不讲究的人家取进门媳妇,除去看八字外,还要看面相?不就是怕娶进门一个哭丧脸,霉运最喜欢的,便就是这种脸,没得往里家招不幸。”
大夫人虽算不得标准的丧脸,但她是寡妇,实不是什么祥人。
这一点,侯夫人也想到了,对着大老爷的脸,便就黑了下来,冷笑着说:
“有人可就喜欢呢,当着你兄弟媳妇、晚辈的面,我就不说什么难听的了,老大,你若是盼着我多活两年,就给我消停些。”
赵氏换子的事出来之后,侯夫人事后也曾来回细想,其实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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