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劝还好,劝了这一句,齐宛柔气得越发的呼吸困难。
她大口大口吸气,手指殷立:“咳咳咳……,你……你简直就是无赖,二流子!咳咳咳……,杀了人还……还这么张狂!我我我……。”
眼看她说着说着接不上气了,阎松急喊:“快给郡主搬把椅子!”
堂上左右赶紧上前搀住齐宛柔,而后又有人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阎松见她脸色好了些,暗舒口气,说道:“宛柔郡主,你身负玄阴病体,万不该跟人怄气,你若有个什么闪失,叫本官怎么向齐国公交代。还有殷立世子,说话要有个分寸,劝人哪有你这么劝的。”
殷立双手抱着后脑勺,摆出无所谓的态度。
实际上他在偷瞄齐宛柔,见其虚弱而生怜。
于是因怜而道:“大司马,今天算了吧,差人送她回去,明天再审。”
齐宛柔无力的晃了晃手:“不,今天不审出结果,我……我不回去。”
殷立耸耸肩:“好吧,那我就尽快洗脱罪名,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你。”
堂上,阎松看她们俩你一句来,我一句去,还哪里像在审讯,整个兵部衙门都快成斗嘴的市井商铺了。他也没心思再审了,这件案子原本就该由刑部管辖的都司府衙门审讯,若非太后下旨,他才懒得管这闲事。
虽说他是大司马,总览兵事,位高权重,完全有资格审讯公侯子弟。
但是他偏生性情温厚,加上年逾百岁,有些麻烦就不愿招惹了。
看殷、齐二人无视公堂,他也懒得说话,任由她们说去。
哪知就在这时,衙门外驶来凤辇,太后居然亲临府衙。
董太后下了凤辇,在女官广寒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阎松走下台面,领着满堂衙役齐齐跪拜。
殷立和齐宛柔没有见过太后,两人都不由一愣,听阎松喊了声“老臣恭迎太后”,方知是太后驾到,赶忙也跪拜下来。
董太后笑吟吟的搀她们俩起身,说道:“两位卿家不必多礼,哀家听闻齐国大司农被人谋杀,嫌犯又牵扯到殷立世子,那哀家就不能不来旁听了。宛柔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还有,你这个殷立,一来就卷入命案,哀家真想替你爹好好打你几板子。”
她说话时,两眼眯似桃花,温柔艳美。
而声调似水缓流,更透着满满的慈性。
殷立听着看着,顿生好感,尤其听她说到“哀家真想替你爹好好打你几板子”十四字时,眼波流转,语调隐有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慈爱之情不亚于母亲,于是油生起亲近的念头,情不自禁的喊了声:“太后。”
董太后轻抚他后脑勺,眯眼笑了笑。
这时,齐宛柔忽道:“求太后做主。”
“好吧,那大司马就继续吧。”董太后点点头,引手案桌,示意阎松坐上去审案。而她自己则由广寒搀去一旁,端坐在靠椅之上。
阎松无奈,只得领旨走上案桌,继续审讯。
可还没等他说话,殷立抢道:“太后,大司马,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能自证清白。我从齐府离开之后,一直跟宋大中和小小郡主在一起,她们可以为我作证;如果怕她们俩包庇我,说的证词不能作准的话,我还有证人,我们三人去外城的时候,在里子胡同卖了三节甘蔗,那摆卖甘蔗的老板也能为我作证。试问,齐府案发是在我离开后一刻钟的时分,而那时我正在里子胡同买甘蔗,除非我会分身,否则我怎么可能潜入齐府杀人。”
董太后点点头,正色道:“嗯,说的有理。”
阎松见太后发话,忙差遣左右:“去里子胡同传唤证人。”
左右衙役奉命去了,约莫一刻钟时分,将证人带上公堂。
……
那摆卖甘蔗的老板一上堂来,便认出殷立,不仅证实殷立的自辩,还夸他出手阔绰,三节甘蔗给了他十块金币,是个十足的大善人。这证词无论细节和时间都和殷立的自辩没有出入,完全可以当做证据。
可是齐宛柔听罢,却觉证人的证词透着蹊跷。
要知道,十块金币足足可以买下十亩的甘蔗。
殷立出手何以如此阔绰,偏要给人十块金币?
故而仍不依不饶,求太后和大司马再做细审。
她为达目的,像编故事似的推算起凶案的过程。
她说王盟被杀之时,家仆听见动静,大喊大叫过,由此她怀疑殷立定是怕被发现行踪,所以仓皇逃跑,遗落大刀而不及捡回;正因殷立遗失了凶器,自知罪责难逃,便提前做了买通证人的准备。
殷立听了齐宛柔的话,好气又好笑,说道。
“你也太会编故事了,好像你亲眼看见我杀人似的。咱帝国有没有规定买东西不能多给人钱的,我钱多,就喜欢到处撒钱,行不行。”说完,又朝董太后和阎松拱手行礼,又道:“太后,大司马,她现在认准了我是杀人凶手,我实在没法跟她沟通,还请您二位做个公断,还我清白。”
“证人的证词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殷立世子的自辩并无不妥,不过宛柔郡主的推测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案子嘛,本官年事已高,脑子转不动了,实在无法做出判决,只怕还得请太后做出公断。”阎松仗着岁数大,秉持不招惹麻烦的原则,和稀泥的说了一通,最后一脚把麻烦踢给了太后。
董太后眺了一眼阎松,心骂:“你这老泥鳅。”
心骂之余,嘴上却夸:“大司马一百零八岁高龄,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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