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人自报了来历,殷立和典星月不由大口舒气。
运目稍扫,这些宋人都身穿乌黑色软甲,颇有气韵。
“搞了半天,你们和林子里那伙贼人不是一伙的。”殷立收起大刀,扛在背上,抹了抹额上冷汗,朝在场诸人说道:“好吧,我叫殷立,她叫典星月,我们俩是殷人。”
听了他自报家门,这帮宋人眼睛都直了。
甚至有人惊呼:“什么!你们是殷人!”
也有人脱口:“这……这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到底惊讶什么?”看到这些宋人的瞳孔骤然放大,用诡异且又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着他和典星月,就好像她们俩是一件供人观赏的玩物似的,殷立纳闷到了极点,委实不知他们在捣什么鬼?
宋大中脸带俏皮,轻轻打哈,坐回原处。
然后朝篝火边引手,招呼殷立二人坐下。
最后才压着嗓门笑道:“两位别见怪,我们就是觉得奇怪,这十多年每一届国子监应考,贵国不是缺席,就只有一人赴考,这事早就传成市井笑话了。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有心笑话你们,我是觉着贵国今年能派出你们俩赴考,那么下一届必定能派得更多。”
这话不像是有恶意,可旁边的宋人们却在捧嘴偷笑。
殷立和典星月只觉受到了莫大羞辱,且不管你宋大中的话是针对性的侮辱,还是无心之言,总之拿殷地殷人说事就是不行。关乎尊严,殷立不得不环指宋人,应势反讥:“你们宋国封畿六万平方公里,人口百万,不也只来了十多个。”
宋大中道:“我们一起来的总共有四十八人。”
殷立左右顾望:“开玩笑,这哪有四十八人?”
典星月从进洞来,静静坐着一直没说话,此时插嘴:“或许有,但中了埋伏。”
殷立张大嘴巴,恍然道:“哦,原来是中了埋伏,可见赶赴帝都应考的大多都是滥竽充数的,倘若修炼扎实,四十八人一同上路,不至于中个埋伏就一溃即败,一次就死了三十人。这么说来,还是我们殷地实诚,派去应考的个个都是仙家高手。”
此话一出,如刀似剑,宋人们愤而站起。
“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我宋人岂容你弹丸小国讥讽!”
“……!”
“嘘嘘,都小声点,别把贼人招来了,都坐下。”宋大中倒是好脾气,一直是副和颜善色的尊容,他先压制好己方人马,而后带着满脸歉意的朝殷立说道:“对不住,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冒犯在先,两位不要往心里去,总之有钱难买和气,我就当你刚才的话也是无心之言,好不好。既然你我双方都是赶赴帝都应考的,那么为今之计,咱得齐心协力,逃出这遗忘森林才好。”
对方既是大方道歉,殷立也不是小气之人。
当下拱手:“我不占你便宜,我也对不起了。”
双方措词委婉下来,诸人的脸色也随之和缓。
大家都清楚,栖身山洞绝非长久之计,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此时尚无应敌对策,倘若因几句话就翻脸动粗,只会给大家招来杀身之祸。
典星月素来心细稳重,值此关头,更知协力的重要性,于是说道:“我俩一路走来,也险遭偷袭,可惜贼人躲在暗处,不肯现身,我们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们遇伏在先,可知这里是何情形?”
宋大中诧异着道:“你们当真不知吗?”
典星月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了。
殷立补充道:“当然不知,怎么了?”
宋大中轻拍额头,说道:“对对,瞧我真是多此一问了,呵呵,你们要是知道遗忘森林的凶险,必不敢只有两人就敢乱闯,看来你们真是一无所知了,那我就简单的给你们说一下这里的情形。”
……
事实上,遗忘森林是匪类聚集之地,这是众所周知的。
这股匪类的实力并不算大,但善于掩藏,剿无可剿。
说来,山匪胆子也小,只劫百姓,很少招惹官兵修士。
宋大中跟殷立二人说的却非这伙匪类,而是一帮兵匪。
据宋大中所说,六年前,也不知道打从哪里聚来一伙散兵游勇,赶走了山匪,盘踞遗忘森林,贻害更甚。这些散兵游勇个个是练家子,极难对付,说来也怪,他们很少肆扰结伴的百姓,却专门剿杀抢虐过路的修士高手,尤其到国子监应考期间,这伙兵匪最是活跃,好像恨不能杀光应考的学子似的,令人匪夷所思。
此次国子监应考在即,各地都派出新晋学子赶赴帝都参考。
帝国十个封国属地,殷、燕、宋、吴、陈五国都要借道魏国。
而燕、吴、陈都是封畿十数万平方公里的大国,这三块封地每年应考的学子有百名之多,他们人多势众,结伴同行,当也不会有多少伤亡。只可惜,此三地的学子先行走了,宋大中一行没能跟别人结伴,只能硬着头皮闯入遗忘森林,哪知却遭劫数。
说到这个宋大中,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此次派往帝都应考的宋人,全是平头百姓。
宋大中算是唯一一个带有宋室血脉的学子。
总之,当今宋室沉溺享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过像样的子弟了,倒是从宋室祖上繁衍下来的分支偶出人才,而宋大中便是其中之一,他家并不富裕,但由于他是宋室繁衍下来的血脉,故颇得众学子拥护,尊称他为公子爷。
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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